你個小王八蛋,怎麼這麼奸猾!一口咬定就聽當今聖上的,這叫人怎麼反駁。太祖太宗皇帝再權威,他們也只在牌位上。當今皇上可是活生生坐在龍椅上。

“可是朝中有些官員不會這麼想的,肯定會上奏摺提及此事。益之,還是要早做打算。”

岑國璋默然一會,終於開口問道:“還請芝山公賜教!”

你個小王八蛋,繞了這麼久,終於進入到正題,唉,我真是太難了!

“朝廷用才,不拘一格。只要是賢德良才,不會計較功名的。所以太祖太宗皇帝在《吏律》裡有云,秀才或無功名者,只需進國子監進修半年,考核合格者,授予博學賢良俊士,即可越階升遷無礙。”

“能進國子監學習,真是太好了!聽說那裡大儒名士雲集,受教一日,勝過自學一年。”岑國璋一臉欣喜道,但是隨即又滿臉遺憾,“可惜富口縣百廢待興,晚輩脫身不得。”

韓苾眼角一跳,連忙說道:“富口縣現在蒸蒸日上,鄉紳百姓,讚不絕口,益之還有什麼羈絆的?再說了,這些凡世俗事,怎麼比得上入太學進修,聽名儒教誨呢?”

岑國璋痛心疾首、捶胸頓足地說道:“不瞞芝山公,晚輩恨不得明天就到國子監報到受教!可是晚輩身負皇恩,代天牧民。晚輩與同僚們披荊斬棘,富口縣才有一點成績,可是離皇上和朝廷期盼的相差甚遠。...晚輩只能克勤克勉,再接再勵,才能不負聖上殷切期望。”

韓苾揉著鼻子,微低著頭。

少在這裡扯著虎皮做大旗了!皇上是知道你的名字沒錯,可是他一天多少軍國大事要操心,你的名字也就隨口一說而已,過幾天能不能記得誰知道?

可是人家一副公忠體國,就算累死也要報答皇恩的模樣,誰敢反駁?

看著岑國璋一臉慷慨激昂,恨不得明天就活活累死的樣子,韓苾失去耐心,直奔主題:“益之,實話實說,你到底什麼個章程?說出來大家合計合計!”

這不就得了嗎?何必繞來繞去的!岑國璋換上一副笑臉答道,“芝山公,讓我離開豫章去京師,沒問題,但是得加錢。”

韓苾微眯著眼睛,緩緩地問道:“那益之希望加多少錢?”

“丘好問遷富口縣知縣,宋公亮遷富口縣縣丞,楊金水遷富口縣主簿,王審綦移富口縣典史。”

韓苾默不作聲,最後點頭答應了。反正富口縣這塊肥肉,樂王和自己不要想了。

“長樂號和鳳舞天在江夏的商鋪,不如均給晚輩,如何?”

韓苾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長樂號是樂王府的產業,鳳舞天是自己暗地裡置辦的產業,兩號在江夏的商鋪,連貨帶門面房子,都有將近一萬兩銀子。均給你,你能給多少銀子?該不會想空手套白狼外加老虎借豬?

看到韓苾沒有做聲,岑國璋起身告辭:“芝山公,還請好好考慮,晚輩先走了!”

岑國璋離開後,韓苾坐回原座上,還在猶豫不決。不知過了多久,吳七匆匆忙忙地衝進來,站在旁邊欲言又止。

“怎麼了老七?”

“老爺,小的剛聽到訊息,一艘押解犯人去江州城的船隻,在下池口遇到風浪沉了,犯人溺死了一部分。”

“不就幾個犯人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韓苾皺著眉頭說道,隨即覺著這事好耳熟,他猛地想起來,巽字堂就是這樣給滅得口。

“有哪些人犯?”

“溺死的人犯有蕭存善、許一山、歸全光、齊豪、馬二蛋、曲文星、林萬優,和陳大有。總共八人,其餘人犯被搭救上岸。”

“戳大木娘,你個鱉崽子!”韓苾手腳冰冷,脫口怒罵了一句。

岑國璋,你真是好狠的心!睚眥必報,兇殘如虎狼!算了,還是先把你哄走吧。早走早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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