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個打一個拉(第2/2頁)
章節報錯
“哈哈!”岑國璋仰首大笑,這個惴哥兒,還真是傻得冒煙,“我收拾了你們一家,哪天回到鄉里祭祖,鄉親們只會敬畏我,拼了命地來巴結我。記威不記恩,人情世故,就是如此。”
說到這裡,岑國璋臉色一沉,“小青子,把我這位惴侄兒先送到縣大牢去。告訴晁獄頭,我府上住的地方不夠,所以找他借間號子,招待我這懂事的侄兒住一晚。順便讓他感受下縣牢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王審綦笑著應道,“大人,小的馬上就去辦。”
手裡漆槍一晃,槍尖對著惴侄兒,冷冷地說道:“惴少爺,走吧。”
看到他還不肯動,王審綦臉色一冷,啪啪幾槍就抽了過來,抽得惴侄兒嗷嗷直見,連蹦帶跳地把他趕出了屋裡,押往縣衙。
“迅哥兒,你一路上辛苦,早點歇息。明天表弟我陪你到富口縣四處逛逛,看看這裡的風土人情,再置辦些禮品,帶回去給孃舅和舅母,也算是我和玉孃的一番孝心。”
看到岑國璋和顏悅色,跟剛才對惴侄兒翻臉不認人的樣子截然不同,迅表哥也體會里面的意思,只能喏喏地應道。
回到北屋,聽岑國璋講完對惴侄兒的處置,以及對迅表哥的安置,俞巧雲拍著手叫道:“老爺做得好,惡人就該用惡法懲治。那個惴少爺,賊眉鼠眼,色眯眯的,真不是個好東西。要不是有陳二嬸在旁邊站著,我都懷疑他敢當時就對太太動手動腳。要是他敢伸出一手指來,我就弄死他!”
“嘿,好大的口氣,你怎麼弄死他?是用你手裡的繡花針,還是像啃豬腳一樣啃他幾口?”岑國璋不屑地說道。
俞巧雲臉色一沉,鼻翼呼呼地扇風,瞪著眼睛,恨不得要衝上來咬岑國璋一口。
“相公,不要再逗巧雲了,她也是一番好意。”玉娘勸道,然後遲疑地說道,“相公如此處置,真得妥當嗎?”
“娘子,我家孃舅,原本是我母親的堂哥,寸大舅的親弟弟。只是外祖父膝下無子,就過繼他來承嗣香火。他們一家本性不壞,否則的話我也不會將田地、老屋和祖墓託付給他。這裡面最壞的就是寸大舅,一家都不是好東西。”
“家父還在世的時候,那寸大舅就打著父親的旗號,在外面為非作歹,大撈好處。父親看在早逝的母親份上,屢屢幫其善後。誰知此獠不知感恩,在家父殉國之後,還打起我家那一百多畝水田的主意。這兩年,先父的舊友,我的老師同窗,給我的信中都提起他的諸多醜事,確實可恨!”
玉娘也想起,剛成親還在老屋時,有幾個親友總是藉故來拜訪,實際上就是伺機來窺視自己。尤其以那個惴侄兒為甚,總是故意隔著門簾說相公是廢物,自己嫁過來簡直就是暴殄天物。種種言行,難以啟齒。
於是也不再勸了。
“娘子,我這是在立威!我們以後要常年在外,宜山故里,回去得少。這世上是人善被人欺,我不借機好好發作一番,抓住寸大舅一家為典型嚴懲一次,岑家老屋,一百多畝水田,不幾年就會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侵佔乾淨。”
岑國璋緩緩說道,“其實我就是透過迅表哥的嘴,告訴孃舅,他雖然只是外祖父的侄兒,但已經過繼到外祖父膝下,孝敬雙老,繼承香火,所以唐家的七十畝田地歸他,我們毫無怨言。但是我岑家一百六十九畝水田,是數代祖先,披荊斬棘,嘔心瀝血才攢下的。老屋維護,祠堂祭拜,祖墓修葺,都要靠這些水田的出產。益之再不孝,也不敢在我的手裡丟了這些田地。”
玉娘還沒開口,俞巧雲眼珠子一轉,搶先說道:“老爺一打一拉,恩威並施,果真好手段!”
“小姑娘家家的,懂這些幹什麼?天色這麼晚,你怎麼還不去睡覺,還賴在這裡幹什麼!”岑國璋不耐煩地說道。
我跟娘子卿卿我我,你在這裡算什麼回事,害得我都不好意思去抱娘子,手也不好在娘子身上愛撫一番。
俞巧雲不知為何,臉色突然微微一紅。頭一仰,鄙視了岑國璋一眼,轉身離開。
坐在床沿上,岑國璋摟著玉孃的肩膀,幽幽地說道:“接下來該輪到侯三了,再後面,就是白斯文他們幾個。不著急,一個個來。”
“相公如此做法,妾身覺得有些不忍。”玉娘遲疑一下,還是開口道。
“娘子,我懂得你的意思,做人做事得有準繩,不可肆意作惡。但是官場險惡,過於愚善,怕是沒有立錐之地。官場上做人做事,要緊的是話不要說絕,但事一定要做絕。再說了,人生在世,就當快意恩仇!有恩與我的,當十倍報答,加害暗算我的,帳要一筆筆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