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怪眾人如此驚訝,從許精誠抵達京都,到他確定主刀這臺手術,再到今天手術正式開始,這中間不過兩三天的時間。

這麼短的時間內,除了極少一部分人瞭解具體情況,大部分人也只是模糊了了解了這臺手術具體是什麼術式,其餘的一概不知。

如今突然看到主刀這臺號稱比珠穆朗瑪還要高手術的醫生,竟然是個眉宇間還有幾分少年氣的年輕醫生,而京都普外科有名的隨君雅教授只能給他當助手,眾人不驚訝才是怪事。

而就在眾人驚詫之際,手術檯上的許精誠已經開始了動作。

消毒、定位、打孔、送入腹腔鏡裝置……

身為這個時代最瞭解腹腔鏡操作的幾個人之一,許精誠動作流暢至極,絲毫沒有任何多餘的操作,所有的細節都做到了極致。

旁觀的醫生們有些根本沒有腹腔鏡手術的經驗,只覺得許精誠手術做的很流暢,有股子舉重若輕的氣勢,看起來很享受。

而有些對腹腔鏡比較瞭解,甚至在科室裡就是專門負責腹腔鏡手術的,則深受震撼,第一次見識到了腹腔鏡手術的天花板原來長這個樣子。

很多對自己腹腔鏡技術還比較滿意的醫生,頓時有種如臨深淵的恐懼感,原來之前自己完全是坐井觀天了,自己未來的路竟然還有這麼長……或許,我這一生也無法走完這一條路。

別人的當下,已經是自己的一生,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麼理由不努力!

手術還未過一刻鐘,許精誠的操作就已經震撼了許多醫生的心靈,不得不說,京都外科峰會的這個決定還是十分明智的。

對於一名醫生來說,再多的教導都不如一臺手術來的直接、深刻。

時間不知不覺在流逝,手術檯上的許精誠額頭不斷有汗珠滲出,旁邊的隨君雅也不斷指導著他的細節,兩人合作親密無間,往往一個眼神、一個語氣詞,兩人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並作出及時的反應。

手術室內的計時器過去了兩個小時,觀摩室內不知道何時又進來了一批人,他們都是剛剛在旁邊手術間手術的醫生,此時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於是抽空過來瞅兩眼。

其中,就有趙俊。

“到哪一步了?”趙俊一臉陰沉的站到了玻璃窗前,看著臺下許精誠一臉認真的做著手術,心中不免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個位置,原本應該是我的。

旁邊的醫生介紹道“已經開始吻合胰腸了。”

“手術倒是做的挺快的。”

趙俊酸溜溜的說了一句“不過按照許精誠的說法,接下來的部分才是這臺手術最難的部分,吻合胰腸,如果按常規的方式吻合,由於胰管狹窄曲折,術後發生胰瘻的風險幾乎是百分之百,但不用常規的吻合方法,他又有什麼別的方法呢?”

咕咚。

趙俊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心跳微微加快了幾分,他凝神看向手術檯,看向腹腔鏡的顯示屏,看向許精誠正在運用的吻合技術……

這?這是什麼玩意兒?

在看懂了許精誠正在做的事情後,趙俊瞳孔瞬間收縮,雙手用力的握緊了身前的金屬欄杆。

這是什麼吻合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