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正是有這個想法!”隨君雅點頭道。

杜洪則在一旁嘆息道:“這個想法其實我們早幾天就已經確定下來了,但諮詢了科室裡負責腹腔鏡工作的同事,他考慮了很久,但還是給出了手術難度太大,不建議用腹腔鏡的意見。

本來有專業人士的意見,我們也就放棄了,可剛好這時候你來了京都,我們就想在你這裡再找找希望。”

杜洪對於許精誠在腹腔鏡上的造詣還是很欽佩的,當初徽京市的腹腔鏡爭奪戰,他就是評委之一,許精誠一手嫻熟的腹腔鏡操作實在是驚豔到了他。

因此雖然時隔半年,但在遇到棘手的難題時,杜洪還是忍不住想起了許精誠。

“這很難,腹腔鏡操作起來和開腹差距還是很大的,像簡單的闌尾炎等手術還看不到具體的差距,但胰十二指腸切除術這種普外科難度數一數二的手術,如果換作腹腔鏡做的話,恐怕就很吃力了……”許精誠沉吟道。

“沒錯,我們科負責腹腔鏡的醫生也是這個意思。”杜洪無奈道。

隨君雅見許精誠也露出了畏難的表情,頓時心裡有點空落落的,說道:“如果實在不行,這臺手術還是不能貿然進行,開腹的方式病人肯定奶受不了,腹腔鏡的難度有太大……唉,明天我和病人談談吧,看他能不能接受保守治療。”

保守治療,對於一個胰腺癌早期的病人來說,這實在是極其浪費的一種治療手段,但從目前的情況看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許精誠沒有搭話,他沉默著思考著什麼,眼睛無神的看向杯中,碧綠的茶葉打著旋兒,清香緩緩湧上。

眾人都默契的沒有再說話,端起茶杯喝起了茶,幾口茶水下肚,許精誠終於開口道:

“雖然腹腔鏡下胰十二指腸切除術很複雜,但我覺得還是可以手術的,由我來操作,隨教授在一旁指導,風險還是可控的。”

隨君雅聞言立刻一喜:“你覺得可行?”

“可行,但還是存在一定風險,但我覺得風險是可控的。”

許精誠很認真的回答道,這些問題他思考了很久,覺得這麼回答還是比較穩妥的:“主要還是看病人的訴求,到底是冒可控的風險去嘗試一下腹腔鏡手術切除癌灶,還是直接保守治療,這得他自己做選擇。”

“病人還是更傾向於手術的,不過我還是會和他再詳細談談的,許醫生你明天可有空,我想帶你去看看病人,當面評估病情的話,更有利於控制風險吧。”

“當然可以,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參加外科峰會的,並沒有其他的任務,時間還是很寬裕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不管是隨君雅還是許精誠,身上都帶著一股平易近人的氣息,即便兩人是一次見面、第一次交談,但短短几分鐘的時間便沒有了距離感,交談起來十分融洽。

兩人聊完病人的情況,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又說起了臨床上的一些病例、趣聞,顯得十分投機。

杜洪這時候有些緊張的看了看杜筱楠,壓低聲音道:“差不多了,等會找個機會把許精誠拉走。”

“啊?為什麼要拉走,我看許精誠和隨教授聊得很開心啊,讓他們多聊一會兒唄。”

“隨教授女兒從國外留學回來了,現在還單身呢!”杜洪憂慮道。

杜筱楠愣了愣,隨即點點頭:“我知道了,等會兒我就把許精誠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