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

徽京市立醫院。

今天馬醫生特意約來了吉野拓真,準備在手術前最後商討一次治療方案。

吉野拓真穿著一身黑色西服,出門前應該剛剛熨過,上面看不出一絲褶皺,他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屁股只坐了三分之一,腰背挺直,雙手搭在膝蓋上,身體沒有一絲晃動。

窮講究……許精誠就坐他旁邊,身體很放鬆的靠在沙發上,和吉野拓真完全是兩種風格。

“馬桑,明天就要手術了,為什麼今天還非要我來,我很忙的。”吉野拓真操著一口生硬地中文說道,他經常來中國交流學習,因此自學了一些中文,不算精通但交流足夠。

同時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身邊懶散的許精誠,覺得很眼熟,但又記不起在哪裡見過。

馬醫生依然還是那一副頹廢的樣子,顯然這段時間為了小小馬手術的事情操勞不少。

“吉野先生,我還是對你說的手術方式有些顧慮,據我瞭解,人工尿道括約肌植入術並不成熟,即便是在你任職的醫院,也並沒有納入常規手術的範疇。”

對於馬醫生的懷疑,吉野拓真微微一笑,不急不躁的解釋道:“馬桑你不用緊張,雖然這項技術還沒有完全開始投入臨床使用,但我可以給你看我曾經做過的案例,病人恢復的效果都非常理想。

也許你聽到了一些關於我的不好的傳聞,但我希望你還是要信任我,至少在人工尿道括約肌植入術這方面一定要相信我,它絕對會是未來男性尿失禁治療的金標準!”

吉野拓真語氣鏗鏘有力,眼神也十分真誠,這下子反而把馬醫生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彷彿自己質疑這樣一位醫生是很不地道的事情。

馬醫生尷尬的笑了笑:“吉野先生你別誤會,我不是質疑你的醫術,只是想更多的瞭解一些手術的細節……”

“沒事,畢竟是你孩子的手術,今天我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馬桑你可以隨便提問,我言,言無不盡,這個成語是這麼用的吧。”

這時候坐在旁邊的許精誠輕輕的鼓了鼓掌,笑道:“吉野先生你中文真不錯,成語用的也恰到好處。”

“過獎了,這位是?”吉野拓真臉上堆滿了和煦的笑容,扭頭看著許精誠問道。

“許精誠,市立醫院急診病房的醫生,上次徽京醫科大學會議,我就坐在你旁邊。”

“嗦嘎!我就說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原來是那次……”吉野拓真拍了拍額頭,想起了許精誠。

與此同時,他堆滿和煦笑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別樣的神采,看向許精誠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絲審視的滋味。

曰本的私立醫科大學體系讓醫生們的攀比心很強,別看吉野拓真表現的謙謙有禮,但這只不過是大部分曰本人都會有的偽善面具罷了。

在他內心深處,其實根本就沒有把馬醫生當回事,採取的交流方式也完全就是糊弄病人的那一套,只不過曰本人即便是糊弄人也很認真,讓人挑不出毛病。

但當他認出許精誠時,他則稍微拿出了點認真的態度。

“許醫生,那天我拜讀了你的幾篇論文,關於腹腔鏡方面你的見解實在高深,讓人欽佩!”吉野拓真十分真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