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可以想到那個年代,似乎是一切東西都能被購買的商場,人們或許會希冀透過在那購買的東西來為未來的生活安定保個底。但這件事情,根本就是用一個假的期望,去保障一個假的未來。

而最後,一切都完全消逝。

夜晚降臨,只剩下憂傷的人在原地了。

故事到了這裡,已經徹底進入絕境,也到達高潮。所以接下來如果是暴風驟雨的鼓點,瘋狂的嘶吼宣洩,都不會讓他意外,反而很符合道理。

然後歌詞繼續:

“河北師大附中,乒乓少年背向我

沉默的注視,無法離開的教室

生活在經驗裡,直到大廈崩塌

一萬匹脫韁的馬,在他腦海中奔跑...”

歌詞在此刻卻偏偏將那種極度壓抑的瘋狂和絕望,硬生生地禁錮在了一個查勇絲毫不會想到的群體,也就是新一代的年輕人。

哦,現在一想也不意外。

工廠暗喻了父親,商城指代母親,那自然要有孩子這一代用學校來凸顯了。

按理來說,他們應該正常上學,然後接替父輩的工作。

一輩子也就這樣下去。

可是如此的生活在這一天也被擊碎,似乎一切過往的經驗在這一刻似乎截然不同。

他都能想到那個時候的彷徨。

就好像人生的路一下子被打斷,那種理想主義的年代,計劃經濟里人們的幻想,被全數擊碎。

於是直到這裡,前面那些零碎的故事,終於聚集,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時代家庭形象。

然後,歌曲的情緒在這裡漸漸拔高。

終於爆發。

...

電吉他的聲音在此刻略顯突兀地加入小號,抬起頭,原來舞臺上韓升早已再次就緒。

這一段激烈迴盪的樂曲,像是無言的質問。

沒有歌詞。

反倒成就了最好的歌詞。

甚至演奏一段之後,現場只剩下了電吉他拉主調。整個曲調重複迴轉急促徘徊,像是故事在嘶吼聲中一直望著終點奔跑過去,然後鏡頭忽然拉遠。

韓升整個人也出現在了遠處,整個人終於帶上了嘶吼的腔調大聲唱著:

“如此生活30年,直到大廈崩塌

一萬匹脫韁的馬,在他腦海中奔跑...”

查勇看著看著,忽然就握緊了拳頭,總感覺自己體會到了那種情緒。

而且這種情緒還在周圍蔓延,表現就在眾人開始不安地跟著音樂,融入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