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父子默契(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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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方應物也不確定這是自己的腦補,還是父親有意為之的暗示。若是後者,那說明他老人家的政堊治智慧真的上了一個大臺階,很值得普大喜奔的!
閒話不提,卻說到了約定好共同上疏的日期,約莫有二十來個新科進士齊齊聚集在通政司。
只見得堊人人手持一封奏章,神色莊嚴肅穆,雄赳赳、氣昂昂的立在大門外,彷彿正在進行一次十分神堊聖的儀式。
通政司值門的小吏竊竊私語,“遠遠的一看,便知這必然是今年的新進士。”“何以見得?”
“大凡新人投奏疏,定是昂首挺胸,用手捧著奏疏,一舉一動有板有眼;做了五年官的,那就是用手捏著奏疏,穩步當堊車踱步前來;做了十年的,那就是隨隨便便的走過來,隨意的將奏疏丟下;至於做了二十年以上的,就是直接讓家人或者同僚順道來代投了!”
沒多久,這批新科進士公推的首領人物方應物出現在街角,緩緩地朝著這邊走過來。與別人不同,方應物兩手空空,別無一物,很是明顯。
“見過諸同年兄長!”方應物對著眾人抱拳行禮,慷慨激昂的說:“朝廷多事,正是吾輩奮起之時,勸諫天子,人人有責,吾輩身負新科之望,更責無旁貸,該向天下人展現吾輩風節!”
這話聽著讓眾人熱血沸騰,方應物說的實在抬有道理了,吾輩新人意氣風發正該如此!
方應物大手一揮,繼續說道:“故而……在下今日在此為諸君壯行!”
我靠,話頭突然來了一個轉折,眾人一時間迷惑不解,齊齊望向方應物。
什麼叫為他們壯行?說好的一起上奏呢?方應物打算縮頭了麼?開什麼玩笑!方應物可是他們推出的帶頭大哥!
當即有人站出來,憤怒的指著方應物道:“方立物!你是怕了麼?想臨陣脫逃否?若真如此,吾輩羞於與你為伍!”
方應物苦笑幾聲,“諸君請聽我一言!昨日家父已經率先上疏,在下看過,其間多有直言不諱之處,想來只怕也要遭難!為人子者,豈可自私自利,只圖自身清名,而眼看著父親危險不顧?
所以在下今次不得不委屈求全,以防萬一,若家父身陷囹圄,還要靠在下奔走呼救,區區一點諍臣虛名,如何不能捨棄?況且我所欲言,家父已經言盡,又何須再重複千言乎?”
眾人面面相覷,方應物這個理由確實很好很強大,百善孝為先,怎麼說乓不能說錯。這事不是沒有前例,幾年前方應物不就以孝字名聞京師麼?那時候方應物父親也下了天牢的。
方應物便再次抱拳,與眾人作別。
當日黃昏時,方應物與父親又在書房閒談。忽然門子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驚惶的大呼小叫道:“大堊事不好!十數錦衣衛官校已經到了前門,點名要見老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本文字由破曉更新組 提供』 )
遠處魔光四濺、異怪翱翔廝殺成一片。這邊,一片寬如客廳的晶瑩綠葉上,波努克有些坐不住了,而用全身炁法催動迦比邏蛇衛不斷成長,融合這位面地水火風的東郃子,在唸完:“東家女,西舍郎,配合夫妻人洞房。”後對他傳音道:“不用理其他事情,專心內觸之事。”
波努克說著:“他們要是打過來的話,我們要早定後路,以免~~~”卻被提示:“混沌流變本無相,虛無自然萬物根,皆是流變。站在萬物歸元的角度來說,‘他們’是流變之影子,‘我們’是流變之影子,所謂‘身體’亦是流變之影子,乃至生死也是流變之影子。守內觸以入流變,何故還要關注影子?莫說一場激戰,便是‘天崩地裂’,也是依附於無相流變的影子,亦要拋影尋真。”
波努克閉目要繼續靜坐,奈何心情浮動不已,雖表面心念稀少但下面卻牢牢‘頂著’一些緊張、不安、想睜眼觀察、想做點兒什麼事兒等等情緒。雖用上前番理論,卻毫無用處。只得睜眼道:“確實清靜不來,到底要怎麼做?”
卻見東郃子兩手一攤:“水磨工夫,漸漸磨練自己。你所有感覺時,流淌區出來的大規模心念海洋,全都已經充能完畢,只有極少一部分推到面前,然後被感知。這些心念海洋頑固而龐大,你初學了思維轉變方法,抽樣干涉能力是很弱的。更不能對抗充能後的茫茫如海心念,自然不是它們的對手。所以先賢,皆在日常生活中,利用日常事情來鍛鍊自己。去奢、去繁、去過欲、去不必要的情緒、去掉頑固的思維方式、學會轉換思維、時時更新自己。其他人都說他們是寡慾的人、是心善的人、是聰明的人。但這些只是訓練的副產物,他們並不追求寡慾、心善、聰明。”
“今天的成敗不重要,對面這等看似吵雜而緊張的環境,你要做的就是反觀自心的心念流動,想辦法把充能的它們丟掉。就像一個新手鎖匠,面對極其複雜的鎖,需要慢慢試著去開啟、試著去找運動中的關鍵竅門。經過無數次失敗才能掌握手法技巧。最後隨意開合。”
波努克只得勉力試著將那一團‘頂著’的無形背景識神踢掉。時而想象把它們踢到旁邊,時而想象一把火將其燒掉;時而想象那些心念自己粉碎虛無,變成一片虛空。對他這種初學者,暫時允許用這種方法收心。
奈何。這種收心法。只能短暫收心。隨著遠處的戰事越打越大。時近時遠,他的心思也是好時壞。一時覺得自己好像可以排除強大的背景識神,一會兒又發覺自己已經掉入背景識神的運動過程中。隨之推波助瀾。
對內觸流變的探索也坎坷難行,最後氣息都變亂,身心都是燥熱難受。尤其是心念在哪兒‘頂著’交戰時,胸口上下也‘堵’的難受,如果長期下去就會影響腹部下丹田的系統執行。
幸好旁邊伸來樹根新嫩的蔓藤纏繞到波努克身上,然後他的身體被灌注一絲特殊力量,然後整個腦袋一陣輕鬆,剛才‘頂在’那裡的心念也頃刻瓦解,還聽到東郃子的傳音:“我已改變你身體執行方式,不要再理會外面的事情此世界乃是半夢半實的世界,在此以心性修行命功,事半功倍。抓緊機會。”
波努克此時發現自己心境大變,原本放不下的那些想法,一下竟然都踢到一邊去了。頓覺一切紛擾皆是無意義,過往一切愛恨情仇皆是負累勞塵,棄之更加輕鬆!乃至~~~“夠了!”東郃子不客氣的聲音再次打斷他:“這只是另一種心境,不要管這些!趁著繁雜心念不易霸佔心位的機會,專心以守穴連內觸之功。”
波努克連忙收斂想法練功。漸漸,體內五六種動物血脈再加上煉炁術本身再次自動融合。這次,身體的變化已經跳出單純的動物、龍脈,向更完美的領域進發,先是神經變化,有了更強的自我防護能力,免疫顫慄噁心;接著血管、內分泌組織調整,免疫了眩暈恍惚;然後就是筋肉細微結構變化,向著免疫疲乏力竭效應進發。可謂七脈合流、易骨換胎!
他頓覺宏門大開!以前心思只侷限於野獸、龍、更強大的野獸等等。現在身體變化進入超越野獸的全新領域,一片海闊天空!!不久,一縷細微氣動自生死海中起,沿脊椎嫋嫋向上。
這並非真河車,只是氣動而已。波努克知道這一點,不助不厭,就像一個觀察者、科研探索者,只是不帶任何前提的偶爾觀察一下。說著易、行著難。所謂‘不帶任何前提’,就是連背景識神也不要有,至少要很淡薄、很稀少。但這東西往往無法察覺,靜修時太刻意去檢查‘有沒有識神啊’,反而激起識神心念。大多數功夫都在平時。好在現在有東郃子助其改變命功,以命功影響心性,淡化了識神。才出現這種情況。
氣動嫋嫋向上,其中還混合了體內龍蛇血脈和其他東西,嫋嫋到達大椎後就輕輕纏繞脖頸,並未像河車般繼續向上。波努克也未理會,等到心中再次浮出大量背景識神,並送出極少量心念到‘感知功能’面前,被波努克感知後,他才睜開眼。此時,一個半實體的魅影小蛇正纏在他脖子上,像真蛇一樣吐著信子,與六甲靈衛的雲篆獸略似。
他略有感慨的說:“這半小時真是別開生面~~~”卻把旁邊的海達爾嚇著了:“半小時?你呆了兩天了!你看看,這裡都已經修出軍營了!”望眼四周大地,原本荒蕪枯冷的環境已經變成茂密的熱帶雨林和草地。而其中數個光明輝輝的大營地裡,已經有數百各型武裝天使整裝待發,還有些法術異怪在修建鍍金的精美傳送門,似要擴大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