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昇只能陪了一杯。

剛想吃口菜壓壓,中尉退下去,少尉又跳了出來。

“楊老闆,我先幹了。”

……

接連三大玻璃杯白酒下肚,楊東昇胃裡登時就有點壓不住了,一股股酒氣,翻江倒海似的往上湧。

中尉見狀連忙給楊東昇夾菜,“楊老闆,吃菜,吃菜!”

吃個屁的菜,我現在還吃的下嗎?

楊東昇直接衝到門口的垃圾簍前,大吐特吐了起來。

楊東昇就想不明白了,按理說這些人是來求自己辦事的,但是就這樣一杯接著一杯的灌,連菜都不讓吃,你們到底是來求我的,還是想給我難堪的?

今天要不是還有個縣領導在場,楊東昇絕對會跟他們翻臉。

“楊老弟,沒事吧?”王所出來替楊東昇拍背。

“實在抱歉,王所!這個酒我實在是喝不了,再這麼喝下去,我非得去醫院洗胃不可。麻煩你跟胡部長說一聲,我,唔……”

武裝部級別雖然高,但是要論對楊東昇的用處,比派出所差多了,得罪了就得罪了吧,大不了以後自己的兒子不去參軍。

“別別別!”

王所長好說歹說,總算是把楊東昇拉回了屋。

胡部長几人都站在桌子旁,等著楊東昇。

“小楊老闆,實在抱歉,剛才是我們做的不妥。”胡部長大手一揮,“拿杯子過來!”

桌子上擺開三個玻璃杯,中尉咬開白酒,將三個杯子倒滿。

“我自罰三杯!”胡部長抓過酒杯,咕咚咕咚連幹了三大杯。

楊東昇吸了吸鼻子,確實是白酒,沒有拿白開水糊弄他,這才氣消了氣。

“胡部長言重了,是我這酒量上不了檯面。”

“楊老闆,我也自罰一杯。”中尉端起一杯白酒。

其他兩人見狀也各自罰了一杯,跟喝水似的。

楊東昇剛才雖然吐了不少,但是腦子還是忍不住迷糊起來,“胡部長,你們的來意,王所已經說了。不過有一件事,我必須得說清楚,採礦是一個苦活、髒活、累活,不但要流汗,有時候還得流血。遠的不說,就說順河煤礦前不久的瓦斯爆炸,連死帶傷近百口子。”

“小楊老闆,這一點你儘管放心。論吃苦,咱們軍人吃的苦,絕對不比你們礦工少,流血、流汗咱們就更不用說了!”中尉胳膊搭在楊東昇肩膀上,“況且我們也不奢求跟你手下原來的工人一樣的待遇,只要開你們一半的工資就行。”

“中尉同志,你後半句話說的不對!”楊東昇連連擺手,“只要進了東昇礦業,所有人我都會一視同仁,不會少一分錢。”

“好,就憑楊老闆這句話,我敬楊老闆一杯。”胡部長端起酒杯。

第二天直到太陽西斜,楊東昇才爬起來。

腦子仍然有點暈,只能依稀記得最後是王所長開車送他回來的。

現在回想起來,昨天的酒局感覺就是個套路,從他一進包間起,人家就把一切都設定好了。

胡部長連陪三杯是安排好的,其他幾人連陪幾杯也是安排好的,目的就是把楊東昇灌醉,又能給楊東昇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