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麗每次夾起豬頭肉來,都是惡狠狠的咬兩口,然後一口吞下去。那架勢咬的哪是豬頭肉啊,分明就是楊東昇。

吃完飯,周影剛想走,楊東昇又叫住了她。

“這個是給你買的,不知道喜不喜歡?”楊東昇拿出了在滬上時候買的風衣。

周影接過衣服,看也沒看,低著頭說,“我明天早上來給你做飯!”

“好!別忘了拿手電筒!”

一直走出老遠,看不到楊東昇的身影了。

周麗這才轉過頭衝周影說,“姐,他的模樣怎麼比小時候變了那麼多?我記得他小時候是個胖子,整天餓的什麼都吃,經常被人家看蘋果的攆得跟狗一樣。人家都說女大十八變,他比人家十八變的還徹底。他要是真當了我姐夫那多好,人長得好看,又有錢。”

“閉上你的嘴,剛才吃那麼多,還堵不上它!”

“好吃嘛,人家哪放開了吃過豬頭肉,爹和哥總說喝酒才能吃豬頭肉,每次我只能撈到兩小塊。我想喝酒,你們還不讓。”

“丟人現眼,你沒看到他剛才看你吃肉時候的樣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整天好吃好吃的,當然不稀罕!”周麗撅著嘴,“姐,他給你買的什麼,我看著好象是件衣服,讓我看看唄!”

楊東昇躺在床上,腦子裡全都是周影那一抹潔白的背影。翻來覆去的攤了半天煎餅,索性爬起來,去山上溜達溜達,用山上的冷空氣降降溫。

一口氣爬上了山,順便就想去看看拖拉機少了沒有,誰知道剛一靠近,一道手電筒的光就照到了他的臉上,緊接著就有人大聲呵斥,“誰!”

楊東昇被刺得都睜不開眼睛,心裡惱火,忙用手擋住手電筒的光柱喝問,“誰啊?”

“哥,你回來了?”對面那人聞言,立刻放下手電筒,向楊東昇走了過來。

“楊槐?你夜裡出來,楊榆一個人在家不害怕啊?”

“我是趁她睡著才出來的。”

走近之後,楊東昇看到楊槐手裡的東西,就是一愣,“你這是幹什麼?要在這過夜?”

只見楊槐一手拿著手電筒,另一個胳膊底下夾著一床棉被。

“我怕有人晚上來搞破壞。”

“胡鬧,在這裡怎麼睡?”

“睡在防雨布底下,跟帳篷似的,可好了。”

“那怎麼行?地上溼氣那麼重,你現在年齡還小,萬一落下了病根怎麼辦?趕快回家去。”

楊東昇拉著楊槐下山,走到半路,楊槐忽然說,“哥,我這兩天聽到一件事,覺得可能對你有用。”

“什麼事啊?”楊東昇見楊槐說的神秘,不禁奇怪。

“昨天我在村頭飯店吃麵的時候,楊山手底下的一個司機喝醉了,吹牛說,你們5礦、6礦的礦好又怎麼樣,還不是得把礦石給鋼鐵廠送去,我們直接去瓜州鋼鐵廠拉現成的礦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