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翹似驚似羞地想要起身,卻是被身後那雙溫柔的手緊緊環住,耳畔也隨之傳來令人迷醉的聲音。

“不若,我將你從綾綺殿要過來罷,這樣便能日日吃你做的東西了。”

聽到這句話,綠翹已是心下顫抖,因為激動,因為期待已久。

自她第一次見到高山仰止的天子時,她便心下羨慕,羨慕德妃,身在福中卻從不惜福。

如今的她,萬沒有想到那樣一位猶如一束光芒的天子,會成為照亮她的那輪月光。

“怎麼出神了?”

鼻尖被溫柔的力道輕輕一點,綠翹含笑地回首,雙手攬住元成帝的脖頸,悄然期待道:“陛下說得是真的?”

似乎被這話逗笑了,元成帝輕捏了捏她的臉,隨即雙手攬緊她的腰道:“你可知天子一諾千金。”

說罷,元成帝緩緩靠近,停在她的耳畔道:“前提,是你要獻出一樣東西。”

此話一出,綠翹不由羞赧地低首,已然紅到了耳後,燦如晚霞。

“陛下,要奴婢獻出什麼——”

看到面前人含羞帶怯的模樣,元成帝眸中一笑,卻是緩緩將身靠後,拉開二人的距離,唇邊笑容依舊,眸中卻是看不清的嚴肅與認真。

“一幅地圖。”

幾乎是同時,元成帝看到了面前人一閃而過的詫異和茫然。

“上官氏一族自先帝朝以來靠著沐浴皇恩,羅織罪名,打壓世族,強圈土地,賣官鬻爵積累了不少的財富,莫說那時抄那些世族的家時,得了不少東西,便是那些倖存的世族也為此獻上不少珍奇異寶,才得以苟延殘喘,就連如今赫赫宣告的弘農楊氏,隴西李氏,當年不也送過不少。”

察覺到懷中人身形漸漸顫抖,漸漸僵滯,元成帝卻是如閒聊一般笑著握住她的手,唇邊的笑容化作了繾綣的話語。

好似,真的只是一對有情人。

“這些東西皆被尚書令藏於一地,作為上官氏他日生生不息的延續,存了也有十餘年了罷。”

說到此,像是提醒般,元成帝緊緊捏住那柔荑道:“朕,要得就是這藏寶圖,你若能替我尋來,莫說九嬪的位置,便是封妃也不在話下。”

聽到耳畔溫柔的話語,綠翹徹底怔在那,後脊冰涼,只能茫然失措地道:“陛,陛下,奴婢不明白您說的,奴婢從未聽說過——”

“尚書府裡唯有尚書令的書房,朕的人進不去,所以不知道不要緊,但只要你能去他的書房找到拿來交給我,便夠了。”

聽到元成帝雲淡風輕的話語,綠翹當即慌得起身,跪在地上俯首道:“陛下,奴婢,奴婢區區一介婢子,如何進得了尚書令的書房,求陛下恕罪,奴婢當真無法——”

“區區?”

元成帝聞言輕笑,忽而湊上前,勾起綠翹的下頜,伏在她的耳邊道:“你自小不就是尚書令安插在德妃身邊的細作嗎?”

話音一落,綠翹頓時屏息,臉上一片慘白,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坐上的皇帝,好似陌生到初見一般。

“從一開始,上官氏便從幾房女兒中挑出最出彩的貴妃和德妃作為重點培養的物件,因為上官氏從一開始就是要以這兩個女兒聯姻皇室,拉攏重臣,為了絕對地掌控,上官稽還特意選定了兩個細作放在貴妃與德妃之間,一個是你,另一個是從前貴妃身邊的玉宵對嗎?”

看到腳下人漸漸畏懼地埋首,元成帝卻是極為享受這般掌控他人的感覺般,溫柔地抬起綠翹惶恐的小臉,含笑溫柔道:“貴妃心思縝密,早就發現這個秘密,暗自將玉宵收為己用,只有如今的德妃還被你們矇在鼓裡罷了。”

說罷,元成帝拇指憐惜地摩挲著女子的嬌靨道:“若是教德妃知道了你的身份,你的存在,還會有意義嗎?尚書令還會留著你嗎?”

“陛下,陛下,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絕不是尚書令的細作——”

元成帝看著腳下求饒的人,挑眉“哦?”了一聲,隨即道:“這些皆是玉宵所言,還有你與尚書府秘密來往的證據可要朕請德妃前來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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