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寶纓的話下,上官令不由自主地選擇相信她,將手遞了過去,就在馬轟然倒下的那一刻,上官令已是坐在了寶纓的馬上,同乘一匹。

直到回到了入口處,寶纓方下馬,便被李綏拉著道:“怎麼樣,傷到沒有?”

眼看著寶纓笑著的眉目突然一緊,李綏挽起衣袖才看到左手臂已是腫脹了不少。

“寶纓,阿蠻——”

因著方才那場擊鞠賽後便是他們男兒的賽場,李綏與寶纓便打算過來騎馬散心,卻不曾想遇到這般場面。

而讓李綏更未想到的是,身邊一向猶豫的寶纓竟是不給她反應時間便追了上去,拼了命的去馴馬救那上官令。

因而此刻楊家郎君,趙翌,還有陳之硯也是聞訊才中止比賽,匆忙趕來的。

陳之硯幾乎是一馬當先,馬還未停便已緊張地翻身下來,當趕到近前時,陳之硯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了臉色不佳的寶纓,隨即便聽到身後傳來楊延焦急的聲音。

“寶纓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眸色震動下,陳之硯的目光漸漸變得晦暗,直至最後歸於平靜。

“怎麼樣,可傷到哪了?”

聽到陳之硯的暖心話語,上官令又如何沒看到方才的一幕幕,只故作不知地搖頭,蒼白的臉上浮起幾分安慰的笑道:“只是受了驚,無事的。”

李綏看著眼神複雜的陳之硯,看著不敢與他相對的寶纓,看著近前焦急檢視寶纓傷口的楊延,終是打破尷尬的氣氛道:“寶纓左手腫了,你可輕點搖,一會搖成熊掌了。”

一聽此話,陳之硯和楊延皆看向寶纓,寶纓才終於笑著道:“無妨,從小騎馬不知道摔過多少次,並無大礙的,休息幾日就好了。”

看到寶纓氣色尚好,並不似強撐,楊延適才放下心來。

“今日幸得郡公夫人施以援手,救我一命,請夫人受我一拜。”

就在此時,上官令在陳之硯和瑞珠的攙扶下走近,眼看要行下禮時,寶纓連忙託手道:“郡王妃不可,方才我也只是應急之舉,擔不得。”

眼看這禮被寶纓攔著行不下去,默然不語的陳之硯終於出聲道:“今日夫人之恩,無以言謝,改日自當登門拜訪。”

聽到這一句話,寶纓眸中微頓,終究垂下眼瞼道:“郡王客氣了。”

“要我看,寶纓果然是將門虎女,膽敢一人驅馳馴馬,這樣的膽量,怕是連咱們阿蠻都要讓上三分。”

感受到氣氛越發深沉,好在一無所知的楊晉開了口,正好中了李綏的下懷,也算插科打諢了過去。

待到眾人回到帳中,李綏適才不認可的認真道:“你方才的舉動,太冒險了些,若是傷得再重點該怎麼辦?”

聽到李綏的話,寶纓笑了笑,隨即道:“救人之時,哪裡還想得到旁的。”

“當真沒有想?”

聽到李綏富有深意的話,寶纓想了想,終究是道:“郡王妃看起來是個好人,和他,很般配。”

“你知道的,我朝民風再如何開放,尊卑等級,男女大防終究是有的,這也是馬場上的侍衛躊躇不前的緣故。”

聽到寶纓的話,李綏自然是清楚,若今日眾目睽睽之下救了上官令,與她同乘一匹的不是寶纓,而是旁的陌生侍衛,於上官家這般向來自詡清流,高高在上的清流家族而言無疑是不妥的。

到時候若起了風言風語,莫說救人的人拿不到半點獎賞,指不定還要因此喪命。

同時,也無疑會讓上官家覺得蒙羞,連臨淄王府都會受到牽連。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