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查個清楚(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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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便教浣洗貴人衣物的宮娥皆站出來,若是尋常浣洗、晾乾、薰香、摺疊者,未曾刻意觸碰這珠子的人,劃過衣裙表面,碰觸不會太久,反倒是那偷了珠子的人,少不了要揣的久一些,真相如何,查一查便知了。”
眾人聞聲譁然,臉上不由浮現幾分緊張,生怕自己手上沾染了什麼別的味道,混淆了真相。
李綏卻是瞥看向身側念奴道:“你接觸過此物,方才也聞過,你便去查上一查。”
聽到李綏的話,念奴當即應聲走了下去,眼看那些宮娥顫顫巍巍走出來,臉上神色各異,念奴卻是不慌不忙道:“將雙手抬起來。”
待眾人抬起手,念奴一個一個湊下輕嗅,緊張的氣氛就這般縈繞在整個庭前廊下,好似天地間的空氣、冰雪皆漸漸凝滯,只能聽到冰層“咔嚓”作響。
被查探過的宮娥自然是鬆了口氣,多有幾分劫後餘生的模樣,而等候查探的宮娥卻如赴刑場一般,小心翼翼。
看著王寵和知善皆難掩緊張地看著念奴,一個顫顫巍巍,一個故作鎮定,李綏卻是好整以暇地拾起茶盞,淡然飲了一口茶。
就在她抬眸方要放下茶盞時,念奴已是立在那倒數第三的宮娥面前,而就是那一刻,那宮娥卻是遲疑不敢伸手,空氣頓時冰冷下來,在眾人的注視下,那宮娥好似如芒在背,為人逼迫般,正顫顫巍巍猶豫著是否要伸手時,便聽到一個冷漠的聲音道:“伸手。”
看著面前明明長得嬌羞可人的念奴,此刻那神情如地獄的判官一般,那宮娥更是被嚇得朝後一縮,身形顫抖間,努力藏於伸後的手好似被人捆住了一般,抬不起來。
念奴見此如何還有不明白的,當即臉色一冷,抬手便去拉扯,誰知那宮娥卻還吃了死力,倒還僵持半晌才被她強硬拽出,待輕輕一嗅,念奴當即就手一推,嚴詞呵斥道:“分明連你衣袖都浸著味道,還敢爭辯!”
那宮娥聞言臉色一白,魔怔般擺手道:“沒有,不是我,我今日分明換了衣服——”
話音還未盡,在眾人或鄙夷或驚歎或指責的目光下,那宮娥頓時不成氣候,跪倒在地上聲淚俱下。
“難怪今日見著她奇奇怪怪的,還換了衣裳,卻說是原來的衣裳打溼了,只怕是做賊心虛,擔心被人撞見,刻意換了偷盜時的衣裳,混淆視聽。”
聽到宮娥們漸漸落井下石,說出重重疑點,那宮娥在李綏主僕的冷眸下,終於承受不住,癱軟下去,隨即不住地叩頭道:“郡主,郡主,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
然而還未待那宮娥說下去,知善卻是率先怒指道:“黑心肝的東西,竟敢偷盜昭儀寶物,陷害與人,簡直該死!”
聽到知善話語落地,那王寵似是才反應過來,指著那宮娥顫顫巍巍道:“沒,沒錯,來人,快將其拿下。”
看著這一唱一和,被逼的沒了章法的二人,李綏冷眼一觀。身後玉奴頓時會意,出聲警醒道:“郡主面前,輪得著旁人置喙?”
知善聞言也是有些著急,再佯裝鎮定臉上還是禁不住閃過一絲緊張,倒是一旁的王寵吶吶不敢說話,此時連頭都不敢抬起,只能顫抖地跪著,猶如丟了魂兒。
看著立在那兒,側首間看著那宮娥的江麗華眸中拂過一絲錯愕,隨即漸漸化為一抹淡漠。
李綏看了眼那個被知善嚇的癱軟成泥,哭的不能自己的宮娥,再揶揄地掃了眼階下二人道:“掖庭宮盤查如今已這般敷衍了?三言兩語便已定了兩個人的罪了?”
聽到李綏語中的諷刺,那知善看了眼混混沌沌的掖庭令,連忙語出慚愧道:“郡主明智,是奴婢等一時著急失了分寸——”
說罷知善又和善地轉頭看向身後江麗華道:“被人矇蔽,錯罰了彩屏。”
“至於彩禾平日本性敦厚,因此倒將我們都騙過了。今夜勞煩郡主大駕,奴婢實在該死,不過請郡主放心,此事我們定當對其嚴懲,絕不姑息。”
眼看著眼前人順從地說著話,倒像極了王寵的軍師。
“既然我要審,自然要將事情問個清楚,查個清楚——”
察覺知善臉色一僵,李綏揚頜對玉奴道:“你親自帶著這宮娥去查她的身上,住處,瞧瞧還有一顆珠子在哪。”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