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人心易變(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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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李綏再一次優哉遊哉伸出右手,攤開掌心,寶纓有些無奈地轉向蕙容搖了搖頭,蕙容見此佯裝捨不得般從袖中掏出一個小荷包,從中取出一貫錢要給不給,卻不曾想念奴一把奪過,笑著丟到身後幾個二等婢女那笑著指蕙容道:“你瞧瞧,寶娘子那般大方,輸了便是輸了,偏生蕙容倒似是管家婆子,掉進錢眼般扭扭捏捏的,只怕日後嫁了人,娶了她的郎君連喝酒的錢也要短了去。”
聽到念奴如此說,蕙容當即臉上一紅,想去捏念奴的臉卻被念奴推上來的幾個二等婢女擋著,因而跺腳看向寶纓道:“娘子——”
見李綏佯裝瞪了自己一眼,念奴吐了吐舌頭閉了嘴,就在此時,湘妃竹簾被掀開,見玉奴走了進來,先看了眼李綏,再又看了眼一旁的寶纓等人,隨即沉默著走了進去行了個禮,便立在李綏身邊不發一言。
寶纓已然明白玉奴這是有話要與李綏說,因而佯裝疲憊的以絲帕捂嘴打了個呵欠,轉而看向蕙容道:“好了,打了一夜輸了一夜,我可是沒錢了,咱們也該打道回府了。”
說話間,李綏起身相送,待屋內眾人皆退出去了,玉奴才出聲道:“郡主,今日經您一番話後,大郎君的確去找了曹氏,出來時卻是臉色不佳,只怕並未談妥。”
聽到這番話,李綏並不意外,因著楊晉與曹氏不一樣,雖有野心卻也還有幾分磊落作為,因而她給了他這個機會。
若他按照本心,接了這個機會,自然皆大歡喜。
可若把握不住本心,便也怪不得她了。
“事後,曹氏身旁的文娘夜裡偷偷用信鴿送了一封信,我將那信鴿截住,裡面卻是寫著計劃不變四個字。”
李綏聞言看向玉奴,不緊不慢道:“信鴿去了何處?”
玉奴聞言頓了頓,似有些躊躇道:“去了三郎君的蘭芷院。”
見李綏眸中變化,似乎意外,又似乎並不意外,玉奴正想著如何說時,卻聽李綏問道。
“可讓他察覺了?”
李綏深知,楊徹不似楊延,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對他需得萬分小心才行。
見李綏如此問,玉奴篤定道:“郡主放心,兒時奴婢家中餵養過信鴿,知曉如何以聲音吸引它們,待看了信,奴婢又將信原封不動放回去,必叫人看不出來。”
李綏聞言點了點頭,轉而坐下去,慢慢啜飲了一口茶。
“咱們依舊如初,將計就計。”
聽到李綏如此說,玉奴點頭應了,寂靜中念奴與她對視一眼,躊躇了片刻,才看了眼李綏有些不可置通道:“未曾想三郎君竟會如此,可如此於他有何益?莫不是想為此打擊大郎君,如此只怕——”
“只怕上次設計九歌與大郎君一事,也是——”
見玉奴拉了拉自己,念奴閉上了嘴,只見沉默的李綏這才道:“好了,我也倦了,都下去休息罷,此事休要在人前顯露。”
當念奴二人退下,李綏躺在榻上卻並未闔眼。
黑暗中,她翻了個身,看著月光透過碧窗紗落在屋內,靜謐極了。
楊徹攛掇曹氏求娶他的事,如今已成定論。
其中自然有念奴所猜測的那層意思,可她卻覺得此事並沒有這般簡單。
至於先前九歌與楊延一事,她可以確信不是楊徹所為。
所以這盤棋究竟是楊徹執子,還是楊徹也是一顆棋子,只怕尚無定奪。
但她相信,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果然,無論過幾世,人心總是那一顆,該變依然會變。
她與楊徹,也註定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