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箭直衝微臣胸口,若非微臣從小建議劍術,說不得如今寧國府中已經可以給微臣辦喪事了。

再之後,禮親王府中出來一箇中年男子,在禮親王殿下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最後禮親王殿下就說給微臣公道,不久後就從王府中抬出一具屍體,說是禮親王側妃的屍體,死於服毒自盡。

微臣並不認識禮親王側妃,也不知道那具屍體是否就是禮親王側妃。

但禮親王殿下那般說了,抱著以死者為大的心態,微臣帶人離去,這就是昨夜事情發生的所有始終,請皇上明查。”

賈環並不添油加醋,一五一十將昨夜之事敘述出來,隨後就聽一旁的錢御史冷聲說道:“哼,禮親王側妃便是因為你而死,你可承認?”

“敢問這位大人,姓甚名誰?官居何職?”賈環問。

“本官御史臺錢文勝,五品言官,賈環你可滿意?”錢文勝一臉傲慢與不屑地看著賈環道。

“錢大人,以錢大人所言,是下官逼死了親王側妃,這點下官不敢苟同。

其一,下官前往禮親王府,乃是為我妻林氏討個公道,無故被打了一巴掌,身為丈夫若是什麼也不做,並未男兒所為。

其二,下官並未見過禮親王側妃,更未與之交談,更加談不上逼死二字。

其三,在禮親王殿下將屍體抬出來後,下官並未細查,只是相信禮親王殿下所說的交代,隨後回了家中。

敢問錢大人,何以說下官逼死禮親王側妃?”賈環平靜的說道。

“哼,任你如何狡辯,禮親王側妃終究因你而死,這一點你逃避不了。

況且,身為臣子,帶人手持刀劍圍了親王府邸,你是何居心?本官說你大逆不道,你可有話要說?”錢文勝朗聲道,感覺自己已經穩操勝券。

這時,賈環一臉冷漠地看向錢文勝,冷聲道:“依著錢大人的意思,家中妻子無故被人打了,就因為對方身份好貴,錢大人就會選擇息事寧人,然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對吧?

這倒也難怪,以下官觀察錢大人剛才種種言行,想必也是欺上瞞下的主,恐怕欺負的人也不會少,而那些人身份低賤,所以錢大人欺負的心安理得,對吧?”

“你放肆,如此胡攪蠻纏。”

錢文勝呵斥一聲,隨後對著孝康帝朗聲道:“還請皇上將賈環這個大逆不道之人壓入大牢,查明事實罪證之後,加以懲處,以儆效尤。”

上方,孝康帝眼眸微眯,然後看著李唯庸問道:“事實已經清楚了,李閣老說說看,該如何判罰?”

聞言,李唯庸讚賞地看了一眼賈環,起初他還以為賈環沒有應對之策,可從剛剛的一言一行中,他明白了這是個不打無把握知戰的。

隨即看向孝康帝,平靜道:“老臣自小讀書,書中說王子與庶民犯法,同罪。

可見聖人眼中,不以身份的高低貴賤,來辨別做事情的對錯差別。

禮親王側妃已故,本不應再做評價,然而既然是牽扯其他人,老臣少不得評價幾句。

第一,禮親王側妃不守禮儀,於甄太妃靈堂前出手打人,可謂不仁不孝。

第二,禮親王管束不周,可謂失察。

第三,賈環雖然護妻心切,然公然帶人圍了禮親王府,可謂不知尊卑,但看在他也是為了愛妻討個公道,又並未做出其他失禮之事,情有可原。

這是老臣的肺腑之言,還請皇上斟酌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