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依著我,這五千兩銀子送了也就送了,但是要給老祖宗把話說明白了,這些年咱們雖然在這府裡生活著,可該給的銀子一分不差,不僅沒用公中的銀子,更是自己補貼了生活費。

好處沒佔著,如今還要求咱們往外拿銀子,沒這個道理!”鳳姐也是有些生氣,直接翻了多年舊賬。

“奶奶先消消氣,老太太是什麼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她那屋子裡的寶貝,隨便拿出去幾樣不值這些錢?

只不過要留給寶玉罷了,前幾次宮裡來人要銀子,我估摸著老太太手邊的銀子也用得差不多了,不找其他人要,哪裡夠宮裡賢妃娘娘花銷?”平兒一邊安慰著鳳姐,心裡也是有些不滿道。

床上,賈璉嘆了一口氣,隨後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憤憤不平道:“呵,好處倒是想著二房,如今宮裡缺錢了,倒是想著咱們了。”

說到這兒,他起身將鳳姐和平兒拉到身邊坐下,又道:“算了,這次既然老祖宗開了這個口,咱們就當舍財免災,五千兩銀子給了也就給了。

稍後我就把銀子給她老人家送去,以後也不想沾這份光。

依著宮裡要錢的頻率,這一萬兩銀子送去後,應該能夠緩和一段時間,等下次再有人來,就讓老祖宗自己扛著吧。”

賈璉做了決定後,鳳姐點點頭,然後對平兒說道:“你去小庫房裡取五千兩銀子來給二爺。”

“好!”

平兒起身,不一會兒就抱著這個匣子走了出來,將盒子遞到旁邊的桌子上後,這才看著鳳姐和賈璉說道:“二爺,奶奶,我覺得咱們還是要早做打算才是,這一次兩次的也不打緊,可再多來幾次,恐怕以咱們得家底也撐不住。

我之前偶然聽到紅藥,哦,也就是東府林之孝家的女兒說過,東府那邊一年至少送進去好幾萬兩銀子,這還是起初的時候。

這幾年最多的時候,更是多達十餘萬兩銀子,環三爺捨得這錢,那是他不在乎,咱們府裡可比不起。

再一個,您二位也知道,宮裡的戴內相,和環三爺的關係可是一等一的好。

以前還有戴內相看著,宮裡那些人還不敢亂來,如今賢妃娘娘和環三爺翻了臉,戴內相未必還會繼續照顧鳳藻宮那邊。

宮裡那些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賢妃娘娘可未必會被他們放在眼裡,不使銀子上下打點,那些人能吃飽?”

聽著平兒這話,鳳姐點點頭,然後看向賈璉道:“平兒這話糙理不糙,二爺心裡也要多留個心眼兒才是。

如今芝哥兒雖然前往江南遊學了,可過些年正是要使銀子的時候,真把咱們家底掏空了,到時候誰來接濟咱們。”

賈璉想了想,鄭重地點點頭,隨後沉聲道:“是這個理,雖然是一家人,可也不能光拉著咱們這隻羊來薅。

這樣吧,晚些時候,我去東府一趟,親自請環三弟喝頓酒,看看他那邊還有沒有地方投銀子的地方,與其將銀子放在庫房裡落灰塵,還不如全都投進去。”

“也好,環三弟那邊肯定能幫上忙,若是他能再幫咱們一把,以後就算這府裡給了二房,咱們也不會為銀子發愁。”鳳姐點頭應道。

說做就做,賈璉起身抱著匣子,清點了一遍後,對著二人說道:“既如此,我先把銀子先送到老祖宗那兒去,事了了我就去東府,晚上你們不用等我吃飯。”

說著話,賈璉便那些匣子出門了。

話說榮慶堂,賈母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見了,元春三番五次讓人來取銀子,讓她十分頭疼。

“老太太,璉二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