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誠恭敬行禮,對著賈環說道。

賈環搖頭道:“沒關係,以商會和徽商商會的關係,咱們該賺的錢一分也不會少。

只是神京到底是天子腳下,不出事還好,出了事兒咱們連反應都來不及。”

“爺心裡有所顧慮?”守誠問。

抬頭看了一眼守誠,就見守誠急忙賠罪道:“是小人多嘴。”

見他如此誠惶誠恐,賈環擺手,示意他不必緊張,隨後才說:“你說的不錯,我心裡確實有這個顧慮。

雖然不知道真假,但今日我見皇上眼中的那抹光芒之後,我不得不留個後手。”

“爺的意思是,皇上有可能過河拆橋?”守誠表情有些凝重,真要是孝康帝起了歹心,確實有被一網打盡的風險。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隨著時間的流逝,皇上的威嚴日益漸重,如今太上皇還在,念及賈家開國時立下的汗馬功勞,很多事情是能夠包容的。

但你也要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

今日出了皇宮,我曾與李閣老聊了幾句,從李閣老口中透露出來的訊息來看,恐怕皇上心裡未必沒有飛鳥盡,良弓藏的打算。

如今咱們每年送進皇家內庫的錢財不斷增加,固然可以緩解皇上短時間的需求,可再過幾年,皇上很可能在想,咱們為什麼不能多送一些銀子進去?

一旦皇上有了這樣的想法,咱們每時每刻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稍有差池就會粉身碎骨。”

說到這兒,賈環嘆了一口氣,又道:“若是我一個人,倒是還好,可現在,我不得不為府裡眾人打算,不得不為你們的未來擔憂。”

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真穿了鞋,有些時候顧慮反而變多了。

聞言,守誠對著賈環躬身拜了一拜,隨後恭敬道:“爺說的是,太上皇還在,皇上還有所顧慮,可依著宮裡的訊息,太上皇的身子骨也撐不了幾年了。

與其以後再著急忙慌地撤退,還不如現在未雨綢繆。”

“不錯,商會逐漸撤離之後,你手下的百鳥對神京的監控力度會有所降低。

所以,你要平衡好個中關係,不能讓咱們沒了眼睛。

另外,加上百鳥和夜幕以及羅網之間的聯絡,在形式一旦不對勁,咱們要做到能夠隨時撤走。”賈環鄭重道。

“爺放心,小人定會安排一切,不管是西域還是江南,咱們得力量都比在神京中強大,只要爺一聲令下,咱們完全可以隨時撤走。”守誠保證道。

賈環當然知道這些,只不過為了讓守誠重視,所以才多次提醒。

他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又下雪的天空,吩咐道:“另外還有一事需要你去辦。”

“請爺吩咐。”

“西寧郡王就快要進京述職了,這次金秀兒服毒自盡,恐怕西寧郡王這次進京,對咱們來說是來者不善,只要有西寧郡王上京的訊息,務必派百鳥將其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西寧郡王此人,脾氣火爆,行事直來直去,若他真將金秀兒之死怪罪在咱們頭上,回京時必有準備。”賈環想起對西寧郡王打探,所以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爺放心,以西寧郡王的行事風格,咱們想要探查他的行動,不會費多少心思。”守誠自通道。

“小心使得萬年船,西寧郡王只是性格直爽,行事直來直去,可真要將他當成莽夫,他也沒辦法統領麾下十五萬大軍!”賈環皺眉道。

“小人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