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中午,百鳥那邊多番打探,終於在馬六住的周圍一戶人家打聽到了。

原來馬六受了傷之後,一個人拖著受傷的身體回家,據那家人說,那時候馬六看起來精神還是很好的,嘴裡還罵罵咧咧的,根本不像快要一命嗚呼的人。

之後沒多久,就有一個陌生男子進了馬六家中,根據那人的描述,陌生男子與咱們查到的北靜王府的小廝十分相像。

透過百鳥中畫師畫出畫像,這人一眼就認出畫像的人就是他所見到之人。

這更加確認了薛蟠一事,就是北靜王府在搞鬼。”

說到這兒,守誠將百鳥傳回來的訊息遞給賈環,隨即又道:“三爺,如今百鳥已經派人暗中監視北靜王府,只要那個殺死馬六的兇手一出來,咱們的人就能夠立刻將他秘密抓捕。

只不過,這樣一來,以北靜王府這麼多年的行事作風來看,只要這人秘密消失,恐怕直接會打草驚蛇。”

聞言,賈環擺擺手,冷靜道:“不怕,只要將人控制在手裡,以水溶的謹慎,他不敢聲張。

而咱們的目的不是直接對上北靜王府,一旦將薛蟠解救出來,避免薛家被水溶趁機拿下,不至於讓北靜王府掌控薛家商道就行了。”

研究了水溶好幾年,賈環這點把握還是有的,就比如史家,如果不是水溶看準了史家兄弟的弱點。光憑武力或者勢力收付史家是不可能出現的。

再如薛家,雖然已經落魄,但是不管怎麼說,薛家終究還是住在榮國府內,水溶再怎麼大膽,也不敢直接脅迫薛家歸順。

對面,見三爺這般胸有成竹,守誠那顆擔憂的心也漸漸放下,他恭敬行禮道:“三爺既有把握,那小人這就吩咐下去,只要抓住了北靜王府的小廝,這事兒也就結束了。”

“嗯,對了,百鳥那邊,二太太那裡可有異動?”

賈環越來越覺得,王夫人應該是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訊息,否則就算薛姨媽再怎麼想讓自己的女兒嫁入榮國府給賈寶玉當夫人,也不會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除非,王夫人承諾可以救出薛蟠。

但是,既然王夫人敢做這個承諾,她手中就應該掌握薛蟠殺人一案的事實真相。

守誠搖了搖頭,嘆息道:“三爺,二太太那邊並無異常,小人以為,金玉良緣之事,另有隱情。”

既然從王夫人這裡得不到有用的訊息,賈環也不再多說什麼,直接擺手示意守誠先下去安排。

且說王夫人促成了賈寶玉和寶釵的婚事之後,心裡那叫一個得意,一連幾日,心情都十分不錯,這也讓底下的丫鬟婆子好過不少。

梨香院。

寶釵早早起床,心情依舊不怎麼美麗,正要梳洗時,就見香菱走了進來,行禮道:“姑娘,寶二爺又來了!”

這個‘又’字用得非常好,足以見這幾日賈寶玉來得有多麼殷勤。

梳妝檯前,寶釵眉頭一皺,很是不耐煩地擺手讓鶯兒讓開,自己動手後三下五除二就將頭髮梳好,這才轉過頭看著香菱吩咐道:“你先過去讓寶兄弟坐會兒,就說我換身衣服,一會兒就來!”

香菱憨憨地點點頭,隨即快速出去。

這時,寶釵身後的鶯兒臉色有些黑,氣憤道:“這個寶二爺,每天一大早就來,傍晚才回去,還真當這裡是家了不成?”

“多嘴。”

寶釵訓斥了一句,卻也沒有繼續說些什麼,很明顯,鶯兒這話說到了她的心裡。

儘管這幾日她與賈寶玉相處時間挺長的,也見到了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怡紅公子形象,可在她心裡,終究是覺得差了些什麼。

再加上每每單獨和賈寶玉相處時,心裡總是不自覺浮現出一個偉岸男子的樣子,這更讓寶釵心情極度不好,若非有求於賈家,不好得罪。

否則,她都要直接趕人了。

梨香院,偏廳之中。

賈寶玉等了好一會兒,連茶都喝了兩杯了,還不見寶釵前來,不由立刻問香菱道:“寶姐姐怎麼還不來,香菱,你再過去催催吧。

我可是有好東西要送給寶姐姐呢!”

香菱憨憨一笑,行了一禮便朝著寶釵房間而去。

就在此時,突然聽到門外傳來薛寶釵的聲音,“寶兄弟又有什麼稀奇玩意兒,是我都沒見過的?”

話音之中,帶著濃濃的嘲諷,但是一想愛顯擺的賈寶玉哪裡聽得出,還以為是寶釵好奇呢。

當即起身,笑吟吟地迎向寶釵,一臉興奮地說道:“今天這東西,可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