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的人家,也配與我賈家結親?

還是說,你認為你是娘娘的生母,就能夠越過老婆子我自己做主了?”

換了以前,王夫人恐怕早就開始賠禮道歉了,但是現在,她直勾勾地看著賈母,緊接著眼中淚水溢位,哭訴道:“老太太,難道您還不知道嗎?寶玉的名聲早就被那個小畜...環哥兒毀了!

為了寶玉的婚姻大事兒,我幾乎打聽遍了整個神京城各家府邸的待嫁的女兒,但是還沒等我說出是為了寶玉說親而來,就被人張口拒絕了。

現如今,哪裡還有好人家的女子願意嫁給寶玉?

老太太,寶玉自小在您身邊長大,您也是最為疼他的,您的心情我能夠理解。

但是,我也是寶玉的孃親啊,我不可能會害他的,寶丫頭是出身商賈之家,可無論是樣貌還是人品,又或者是談吐為人,哪樣不被府裡的人誇讚?

我認為,寶丫頭配得上寶玉!”

說到這裡,賈母臉上的怒火已經被呆滯取而代之。

見狀,王夫人趁熱打鐵繼續說道:“老太太,雖然薛蟠那孩子喜歡胡鬧,也沒個正行,可這一次,還真不能怪他。

我已經打聽到了,那個小廝並非死於薛蟠之手,真正下殺手的另有其人。

說起來,這一次薛蟠那孩子也是被連累的呢!”

“哼!”

賈母冷哼一聲,對於薛蟠這個二愣子,她早就知道那傢伙是個什麼德行。

於是冷冷地罵了一句道:“蒼蠅不叮無縫蛋,打鐵還需自身硬。”

說著,她收起怒容,看向王夫人問道:“你剛剛所說,寶玉的名聲被環哥兒毀了?這話從何說起?”

見賈母的注意力已經從寶玉和寶釵二人的婚事上轉移到這裡,王夫人當即惡狠狠地說道:“老太太,您是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在拿寶玉和那孽...他做對比,說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尤其是多年前秦家那事兒,早就成了神京城各家府邸眾所周知的事情。

這事兒不是那小畜...不是他傳出去的,還有誰?

現如今,寶玉因為以前的事兒一直在外面抬不起頭來,就算去當差了,也被人嘲笑,如今寶玉這孩子只能整天買醉啊!”

賈母急了,她急忙問道:“整天買醉?我怎麼不知道?”

聞言,王夫人並未立刻回答,反而沉默一會兒,這才猶猶豫豫地說道:“寶玉自知自己以前犯的錯,又怕有人告訴您他的狀況惹您擔心,所以讓人不準傳出半句。”

“哎!”

賈母嘆了一口氣,接著嘆息道:“寶玉是個好孩子,老婆子我是一直都知道的,不僅孝順,而且也能替人著想。

之前雖然犯了錯,可不是說什麼知過能改,善莫大焉嗎?

至於寶丫頭,除了身世這一點,老婆子也是喜歡的,既然如此,那就順了你的意思吧!”

王夫人一聽這話,恨不得高興地跳起來,就在這時,賈母又說道:“但是,有一點老婆子得先說在前頭,薛蟠那孩子不是個省油的燈,若是他薛家打定主意讓我賈家為他們擦屁股,老婆子我是不答應的。

等寶丫頭嫁過來之後,她就是賈家的人,薛家那邊再出什麼么蛾子,便讓他們自己去處理,萬不可連累了賈家的名聲。

另一個,賢妃娘娘如今懷有身孕,正是需要好好養胎之際,這關係到我賈家往後數十年的富貴,你切不可讓薛家之事打擾到了娘娘的寧靜,可明白了?”

賈母這番苦口婆心地叮囑,王夫人也忍不住點頭道:“老太太放心,寶丫頭既然入了賈家門,自然就是賈家的人了,怎還會理會薛家的破事兒?”

“嗯,你心裡有數就好!”賈母點點頭,有些疲憊地說了一句。

緊接著,二人又聊了聊寶玉和寶釵的婚事,最終決定來個雙喜臨門,選擇與賈環和黛玉同一天辦喜事兒。

話說寧國府,登仙閣。

傍晚,賈環剛剛從戶部回來,就聽守誠說了‘金玉良緣’的事兒,頓時在心裡感慨道:“本以為經歷過了這麼多的事兒,所謂的金玉良緣必然只是笑話,沒想到竟然還如同原著一樣,這兩人終究要在一起的。”

想到這兒,賈環沒在說什麼,只是叮囑守誠道:“現下當務之急,不是什麼金玉良緣,而是薛蟠那邊。

另外,除了北靜王府之外,王夫人那邊你也讓百鳥加大監視力度,在這個節骨眼上,王夫人選擇和薛家結親,恐怕這其中必定與薛蟠一事有關。

或許,王夫人手中就掌握了我們不知道的事兒。”

“三爺放心,小人立刻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