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榮國府的名頭,雖然在神京上流社會沒多大影響了,可對這些平頭小老百姓,還是具有一定威懾力的。

若是榮國府不管還好說,若是榮國府插手了,他們這些人可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所為窮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

在沒有明確得到榮國府態度前,賭坊夥計還真不敢把事情給做絕了。

擺了擺手,示意兩個跟班放開錢槐,又見錢茂兩口子心疼不已地看著滿臉鮮血的兒子,賭坊夥計笑著開口道:“原來您家還有榮國府的關係?”

錢茂兩口子關心兒子傷勢,沒有回話,卻聽錢槐一抹臉上的鮮血,大言不慚地怒吼道:“你們這些傢伙死定了,要是讓我姑姑知道,你們敢暴力收債,定然會叫你們不得好死,平日裡我姑姑最疼我了。

而且,我表弟可是大名鼎鼎的狀元爺,堂堂寧國府的賈爵爺,今日你們動了老子,等老子告訴我姑姑和表弟,定要將你們挫骨揚灰......”

氣急敗壞的錢槐破口大罵,宛如一個得勝的大公雞一樣,看這樣子,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對面,賭坊夥計皺著眉頭,心裡思忖道:“這小癟三看起來這麼囂張,恐怕他剛剛說的是真的。

老闆雖然讓我來收賬,但是估計他也沒想到這錢家居然還有這樣的背景。

在沒有得到明確的訊息之前,我還是先回去和老闆說一聲才是,不然真要惹怒了榮國府和寧國府,那就真的壞了。”

想到此處,賭坊夥計看著依舊囂張無比地錢槐,陪笑道:“錢槐兄弟見諒,小的算是有眼不識泰山,今日衝撞了錢槐兄弟,確實是小的不對,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將今天這事兒放在心上。”

“哼!”

錢槐見賭坊夥計已經服軟了,心裡略微有些得意,臉上帶著不屑地表情冷哼了一聲。

見狀,賭坊夥計知道自己再放低姿態,估計也不能取得這家人的原諒了,於是慢慢直起身子,平靜地說道:“我知道你們家有背景,但是我卻相信,既然你們住到了這城北貧民窟,估計就算是榮國府和寧國府也不會太過親近你們家。

至於榮寧兩府,我確實怕,但是我們背後的東家卻不怕。

不過,榮寧二公對於大楚有著汗馬功勞,我等雖然無顏得見,卻也在心裡是佩服的。

看在榮寧兩府的面子上,小的做主在寬限三天。三天之後,要麼見官,要不就用錢槐兄弟身上的零部件做抵。”

說著,賭坊夥計一揮手,直接帶著人離開了錢家。

待眾人走後,錢茂兩口子顧不得心疼銀子,滿臉著急地檢查著錢槐身上的傷勢。好在只是看著言重,實際上只是破了一點皮而已,要不了幾天就好了。

接下來便是常見的問緣由,想辦法了,便不再敘述。

卻說賭坊夥計回去之後,便一五一十地將實際情況告訴了發大財賭坊的東家,最後,賭坊東家點頭道:“嗯,你做得不錯,先下去吧,至於錢家那邊,既然給了三天寬限,那就三天後再說便是。”

二人談話之時,卻被一旁一個少年聽在耳朵裡,這少年時最近才跟著發大財東家的,十分激靈,很得賞識。

殊不知,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當時跟在賈敬身邊的小道童,也是賈環手底下的百鳥成員墨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