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甜甜的笑了笑,隨後說道:“三爺放心,我這身子骨好著呢,別說如今只是倒春寒,就是冬天那麼冷的天兒,也沒見我凍著。”

“行,凍不著就好,我去躺會兒,今兒也沒什麼事兒了,昨晚睡得比較遲,這會子又困了。

對了,蘭哥兒和鯨卿他們兩在我書房做功課,你一會兒進去看看,若是炭燒完了,便再添些。

再有,送點熱茶進去,這天兒冷,喝點熱茶也能暖暖胃,可別讓他二人凍壞了。”賈環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臥室走去。

“三爺放心,我一會兒親自去看看,三爺快先睡吧。”

晴雯應下,賈環又先去看了彩霞,發現她正睡得迷糊,之前的高熱也降下去了,這才放心睡下。

且說秋紋從梨香院回去之後,一進院子,就氣呼呼地跑到大臉寶的房間。

瞬間,一股寒風吹了進來,襲人皺眉,見是前去送禮的秋紋,頓時急忙將她身後的棉簾拉上,小聲說道:“你要死了,這麼冷的天兒,還不趕緊進來,二爺本就病著,若是再讓風吹著,可怎麼好?”

襲人將棉簾拉好,又見秋紋臉色不太好,便問道:“你這一臉氣鼓鼓的樣子,可是誰得罪你了不成?”

一邊說著話,一邊拿起一個茶杯,給秋紋倒了一杯茶。

秋紋也是抬起茶杯,一口氣將杯中的茶喝完,隨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裡面大臉寶床上,發現大臉寶已經睡著了。

這才不忿的小聲說道:“還能有誰,除了那位,這府裡還有誰有這個膽子?”

雖然秋紋討厭甚至是憎恨賈環,但是卻沒敢再提起他的名字,足以見上一次那兩巴掌,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襲人一聽,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那人想必又說寶二爺壞話了,以秋紋的身份,也不值得那人說些什麼,若是真要整治秋紋這丫頭,去年還僅僅是個頑劣不堪的庶子時,都敢當著老太太和二太太的面動手。

如今更是承襲了寧國府爵位,又成了賈家的族長,恐怕秋紋估計也不能這樣輕鬆地就回來了。

而且,如今老太太和二太太都拿那人沒辦法,且她也是被整治過的,若非二太太護著,上次估計就能把她打死在院子裡。

每每想起那日對方的眼神,她都害怕不已,好在後來也未有錯處被抓住,心下稍安。

只是前幾日,她心裡不痛快,又發洩了幾句,這時候都還怕對方秋後算賬呢,怎敢再出什麼主意。

只得安慰道:“現如今那位掌著寧國府,身上又有爵位,而且還深得皇上隆恩,並未降爵。

別說只是你受了氣,就算是二太太,恐怕也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忍著吧,咱們這樣的身份,若真與他對上了,恐怕還不知道怎麼死呢。”

聽得襲人勸告,秋紋心裡雖然仍是氣憤,但也只能嚥下這口氣。

況且寶二爺的傷勢還未好,若是讓其知道,傷勢反覆可就是大問題了。

二人的談話,賈環並不知道,也不在意,說到底,若他還是榮國府的二房庶子,如果不佔理,萬萬不能拿這二人如何的。

就算是佔著道理,也不過點到為止,畢竟賈母和王夫人的心,都是向著大臉寶的。

只是現在,他雖然不能隨意處置西府裡的奴婢,但若是真惹急了,真懲罰下來,賈母和王夫人就算真生氣,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今時已不同往日了啊。

且說時間飛快流逝,轉眼間便到了二月初十。

這天下午,賈環正在書房中練字,仿寫八股經義,便聽到林之孝急忙走了進來,行禮後恭敬道:“三爺,林家姑老爺的回信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