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你立刻帶人在五城兵馬司的大牢門口守著,只要王氏一出來,你就立刻派人監視起來。

以我對王氏的瞭解,她很容易被花襲人一事衝昏頭腦,若是真讓她整出事端來,恐怕不好收場。”賈環趕緊說道。

得了命令,守誠快速帶著人朝著五城兵馬司的大牢而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守仁有些擔憂地說道:“三爺,在三爺前往江南的時間裡,小的專門蒐集過北靜王和馮家的資訊,根據小的推測,他們恐怕在預謀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聞言,賈環微微搖了搖頭,嘆息道:“不需要理會這些,北靜王就算有奪天之志,恐怕也難以成事。

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將花襲人一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儘管榮國府那邊,三爺嘴上說著不管,但三爺我啊,終究是個不能免俗的俗人,沒辦法真的置之不理。”

聽著他的感嘆,守仁心裡也在忍不住想道:“就怕三爺的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啊!”

主僕二人走到院子中,看著不遠處幾個丫鬟正在做女紅,為首的自然是晴雯了,她正在訓誡其他小丫鬟,看起來非常的威風。

賈環會心一笑,卻也不去打擾。

再說五城兵馬司,守誠帶人趕到之時,王夫人已經進去一段時間了。

“情況如何?”守誠問一直守在大牢門口的探子。

“王氏帶著人進去多時了,到現在還沒出來。”探子小聲說道。

然而,他話音未落,五城兵馬司的大牢之中,立刻一陣騷亂。

隨後就聽見有獄卒大聲喊道:“來人啊,賈府二太太殺人了!”

“快抓住她們,別讓她們跑了!”

......

瞬間,只見五城兵馬司的大牢牢門,一下子落下千斤銅鎖,將其整個截斷,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

“不好,快回去通知三爺!”

見狀,守誠心裡吃了一驚,當即反應過來,派人急忙趕往寧國府報信。

然而,就在這時,遠處正對著五城兵馬司大牢的一座酒樓包間內,北靜王水溶和馮紫英正站在窗前。

“王爺,事成了!”

水溶微笑著點點頭,冷冷一笑,說道:“走吧,接下來就看賈家如何反應了!”

二人帶著扈從侍衛,快速離開了酒樓。

且說五城兵馬司大牢之中,襲人進的氣少,出的氣多,全身上下,早就被鮮血染紅。

而她的臉上,鼻子,嘴巴,眼睛,包括耳朵都有鮮血在流,樣子十分恐怖。

但就是這樣的情況下,她居然還未死去,只是雙手緊緊握著牢門,用力嘶喊起來。

終於,只聽見“哇哇”的聲音傳來,這是一聲嬰兒的哭聲。

她看著身上滿是汙穢的嬰兒,臉上充滿了慈愛,隨後用盡最後的力氣,將身上的衣服撕開,輕輕將嬰兒包裹起來,悽慘的臉上笑容不減。

“孩子,孃的孩子,你終於來到了這個世間,可惜孃的時間到了,在沒有機會看著你長大了呢!”

一句又一句,慈愛到了極致,在這一瞬間,母性的光輝似乎有萬丈的光芒,光彩奪目。

將孩子抱在自己懷裡後,襲人望著榮國府方向,喃喃自語道:“寶二爺,這一世,我終究不能陪你了!”

“哇哇,哇哇,哇哇。”

似乎是感覺到母親的離去,她襲人懷裡的嬰兒開始大聲地哭了起來,那聲音讓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