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本來帶著欣慰之色的賈母眉頭微皺,她當然知道這樣處理的辦法最為妥當,可賈環最後一句話,卻是存了生疏。

但是,當她的目光落在賈赦和賈政的身上時,頓覺這難聽的話似乎很有道理,若是易地而處,說不定她也會如此選擇。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賈母嘆息道:“也罷,就依你便是。

另外,我看這些欠條,想來處理起來還需要些許銀子,老婆子我做主了,由我這裡單獨出一萬兩銀子,儘可能地妥善處置吧。”

一聽有了銀子,賈赦心裡悔得不行,他若是知道賈母這裡還能夠整出一萬兩銀子來,怎麼可能在剛剛裝鵪鶉?

只是他還沒說話,賈母那目光就已經快把他千刀萬剮一樣。

俗話說,知子莫若母,他什麼樣的貨色,賈母早就一清二楚了。

賈環恭敬行禮:“若是如此,孫兒必將辦妥,說不定還能給咱們家帶來一些好名聲。”

“嗯,老婆子相信你。”

賈母點頭笑道。

印子錢解決了,但是王夫人貪W的事情還沒完。

這時,賈母又說:“環哥兒,依你之見,二太太送往王家的銀子,可能夠拿回來?

這麼多銀子,可不能白白便宜了王家,哼,他王子騰倒是打得好算盤,不僅從咱們賈家手裡接過京營節度使的職位,還配合著二太太斷咱們家的根基。

真真是可惡至極!”

賈母說到最後,臉上帶著猙獰之色,若不是今天她心血來潮,恐怕還發現不了,王家的這個女人,居然用賈家的錢財給王子騰走官,真真是欺人太甚。

這口氣若是不出,恐怕她感覺自己能夠被氣死。

一旁,賈赦之前也看了賬本,如今滿腦子想的都是王夫人送往王家的六十多萬兩銀子。

若是這些錢能夠有一部分流進他的口袋,那該多麼美妙啊。

遐想中,賈赦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未來紙醉金迷的日子,當下怎麼還能夠坐得住?

“母親,兒子有話要說。”

見賈赦開口,賈母心裡雖然感覺他不靠譜,但到底也想知道這個大兒子能夠有什麼餿主意,說:“你能有什麼想法,想說就說出來聽聽。”

得了賈母允許,賈赦帶著憤恨之色說道:“母親,王家本是四大家族之一,本應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然而,王家不顧四大家族之間的情義,嫁了二太太這樣的惡毒女人進府,想來早就在盤算咱們家的錢財。

如今王家不義在先,咱們家自然不用再給他王家面子。

不如給宮裡的賢妃娘娘寫封信,讓她斥責王子騰一頓,讓他把二太太這些年送去的銀子還回來。

不僅如此,咱們賈家和王家從此一刀兩斷,等這事兒風波過去了,讓二弟一紙休書,也讓璉哥兒一紙休書,讓王家女通通趕回去。

免得汙了咱們賈家的門楣!”

話音落下,賈母只覺自己錯了,若是依著賈赦這樣的處理方式,恐怕只能是兩敗俱傷。

況且賈家如今雖然有了賢妃,但王子騰顯然已經身居高位,他在京營節度使這個職位上已經很多年了,依著以往慣例,最遲幾年,恐怕就能夠往上走了。

這個時候翻臉,下下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