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面的人一直盯著江南甄家,半月前,西府裡的管事吳新登帶著人前來拜訪,還帶來了一封信交給了甄應嘉。

後來大概一個時辰,吳新登喜氣洋洋地從甄家出來了,之後直接返回神京。

之後,甄家開始調集大量銀子,數目不下五十萬兩。

而這些錢並未拉進甄家,反而是直接裝船運往神京。

後來手下人收買了一些甄家的小管事,這才大體瞭解到,這筆銀子是送往榮國府的。”守誠一五一十地說。

賈環聽完後,沉默了片刻,隨後也大體瞭解了這筆錢的用途。

只是他沒想到,王夫人的手居然這麼長,在這個時候就已經與甄家接觸了,真真是讓他意外。

“行了,這事兒就這樣吧,繼續盯著甄家。”

“是,三爺,那我陷先下去了。”

守誠走後,賈環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心神有些不定,他很清楚地知道,甄家是必定要被清算的,而且避無可避。

原著中,王夫人就收了甄家的錢財,賈府被抄家,這就是其中很大的原因之一。

而這不下於五十萬兩銀子,他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拿來修建大觀園的。

因為王夫人在林家這邊拿不到好處,王家以王子騰的精明,肯定不會把錢拿出來的。

寧國府那邊有錢,可他不開口,誰敢給?

那麼,被逼得走投無路的王夫人,把手伸到甄家也就正常了。

“不過,還真的挺有本事的,沒想到一封信就能夠借走五十萬兩銀子,看來這封信的內容還挺值錢啊。”賈環冷冷自語道。

有道是好良言難勸該死鬼,他正在費心費力的想擺脫甄家的拖累,沒曾想王夫人一封信居然讓榮國府和甄家綁在一塊兒了,真真讓他無語至極。

江南甄家早就無藥可救,抄家流放是肯定的,畢竟透過他的瞭解,江南鹽稅的收益,在何谷接受江南巡鹽御史之後,就開始有大幅度縮水的現象。

其中趙錢兩家,更是正面和何谷打對臺戲,這後面若沒有甄家的影子,說出來他都不信。

而以他的瞭解,孝康帝雖然勤政愛民,算得上明君,但是心眼真的不大。

尤其是在孝康帝剛剛和太上皇,於江南巡鹽御史一職上分出勝負後,太上皇居然只是發了一道省親旨意,不算正面剛啊。

孝康帝也算是小勝一場,本該高興之時,卻被江南鹽稅收入給當頭棒喝了,還能不懷恨在心?

“蠢婦,真真是無藥可救,鼠目寸光,為了一點面子工程,就敢向甄家借這麼多銀子,這是要不把榮國府幹廢了不罷休啊。”賈環鬱悶地想道。

然而,無獨有偶,且說賈環憤怒之時,在榮國府,賈母處。

王夫人跪在地上,額頭紅紅的,臉上還有一個明顯的巴掌印,正無聲地抹著淚。

上方,賈母斜躺在軟椅上,怒吼道:“五十萬兩啊,你怎麼就敢伸手去借了?還將製冰方子和幾個莊子抵押了出去?

蠢貨,愚蠢,我看你是無可救藥了。

府裡還欠著國庫八十萬兩銀子,若是被言官彈劾,又該如何?”

“老太太。”王夫人喊了一句,內心暴怒不已,本就是這個老太婆設計她,要她拿出銀子來修建省親別墅,這才順便將府裡大權交給她。

如今她費盡心思才湊到了這筆錢,這老虔婆居然就跳腳了。

“閉嘴。”

還沒等她繼續說話,賈母便怒不可遏地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