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大臉寶這邊的一場鬧劇,賈環並不知道,就算知道了,說不定也只會說一句“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大明宮,上書房。

戴權將袖子中的密信恭敬地遞給孝康帝,小聲說道:“主子爺,這是剛剛從寧國府送來的密信,您請過目!”

孝康帝將桌子上最後一個奏摺批閱完,接過戴權手中的密信。

自從上次事件之後,戴權已經深得孝康帝的信任,可以說整個皇宮之中,就算是皇后都比不上。

開啟看了看之後,孝康帝隨手扔在桌子上,微笑道:“挺有意思的賈家小子,看來他是把你當成最後一道保險了!”

戴權知道孝康帝的意思,也笑著說道:“這樣也挺好,最起碼證明這是個可用的人,雖然年紀不大,但行事卻很穩重,這樣也能夠為主子爺的內庫銀子收入有所保證。”

聞言,孝康帝瞥了戴權一眼,笑罵道:“你這老貨,朕不管你和他怎麼交好,拜把子也沒問題,但是內宮的訊息,不要隨便傳出去。

這個賈家小子不簡單,朕以前還不覺得,如今心裡更是有一種想法,賈珍父子的死或許與他有關。

雖然沒有證據,朕也不想追究賈珍那混賬東西的死因,不過,你這老貨可得小心一些,這個賈家小子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戴權趕緊跪地,保證道:“主子爺放心,奴婢一定會注意的。

不過,這賈家小子哪怕再怎麼厲害,也逃不出主子爺的手掌心的。”

“哈哈哈,朕哪有這樣的心思對一個稚子上心?

如今管理河道的官員年年都在裁撤,年年南方都有大水,百姓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朝廷中,貪腐官員更是交錯縱橫,行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牽一髮而動全身,讓朕無處著手。

還有九邊這幾年雖然太平了許多,可小摩擦卻是源源不斷。

特別是草原的遊牧民族,更是想著打草谷,雖然駐軍數十萬,以保證九邊安定,可每年撥出去的銀子,更是將國庫掏的一乾二淨。

...”

聽著孝康帝一句一句地訴說著自己的煩惱,戴權站在一邊絲毫不敢作聲,他只是一個宦官太監,哪怕是孝康帝最信任的人也不能評議朝廷大事。

轉過頭,看著大氣都不敢出的戴權,孝康帝很滿意,他不是那種昏君,也緊守祖宗家法。

從古至今,宦官亂政的故事太多了,哪怕是他很想擁有前明開國時建立的錦衣衛,也不敢將權利放在太監手中。

“哈哈哈,賈家小子的情況讓人繼續盯著,過幾日就是秋闈考試了,先看他的成績如何,吩咐主考官楊林隨機應變便是了。”孝康帝大笑一聲,隨後開口說道。

“是,主子爺放心,一定不會耽誤主子爺的大事!”戴權恭敬道。

“嗯,另外,讓人注意一下龍首原那邊,太上皇那邊缺點什麼,便讓人送去。”

戴權一一應下,他當然知道孝康帝的計劃,只是因為越加了解,心裡也越加害怕,在心裡嘆息道:“都說伴君如伴虎,只因天子皆猜忌,如果不假。”

不過戴權知道分寸,也是宮裡的老人了,自然不會輕易顯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