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紈絝王爺不容易(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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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棲鳳谷亂石陣的總圖,你拿去好好鑽研,以你的悟性,三個月之後便可在亂石陣中進出自如了,若遇到難懂之處,可隨時來問老夫。”他指了指牆上那幅後天八卦圖,笑說,“你若從頭學起,沒個十年、二十年的苦功,是無法走出亂石陣的。”老先生一面說,一面將亂石陣總圖遞了過來。
我心中暗暗佩服,老先生胸懷經天緯地之才,又慧眼如炬,我的所思所想都似乎都難逃他的法眼,如此高人為何在此過著避世隱居的生活?我不禁又開始揣測起他的身份,若說他是個普通隱士,可為何棲鳳谷前會有皇上的近衛玄甲騎守護?皇后娘娘又為何遣我來此侍奉他老人家?難道他是皇上?可年紀又不對,當今的皇上應該才三十多歲。
正想得出神,聽李玄機在一旁提醒道:“芸兒姑娘,在想什麼?還不快接過去。”我忙回了神思,恭敬地雙手接過畫軸,向老先生道謝。
老先生和藹地一笑,輕揮了揮手道:“天色不早了,丫頭早些歇著去吧,凡事都不可操之過急,明白嗎?”
我俯身笑回:“先生的教導,奴婢都記住了!先生也早些歇息,奴婢告退。”言畢,轉身拉開門提步出了門口,順勢掩門而去。
兩個月後,棲鳳谷亂石陣
“看總圖所示,這亂石陣確是哪位前輩高人以奇門遁甲之術設計而成,開生、傷、休、杜、景、死、驚、開八門。《黃帝陰符經》中有言,‘八卦甲子,神機鬼藏’,奇門遁甲的神妙之處均藏在八卦甲子之中。”我口中喃喃自語,一面全神貫注地瞅著手中的亂石陣總圖,心中想著,亂石陣的佈陣之法果然與後天八卦圖有關,看來我先前的猜測是對的。
老先生在教我九軍八陣法時曾說過,九軍八陣法便是由後天八卦圖逐漸推演而來,如此說來破解亂石陣的法子應該和破九軍八陣的法子是殊途同歸的。要破九軍八陣法,應從正東“生門”入,往西南“休門”出,復從正北“開門”而入,此陣乃破。
細細回憶了老先生教我的方法,我信心滿滿,開始摸索著尋找“生門”。
“生門”值艮,位在東北,我手中捧著圖,四下張望了幾圈後便很是傻眼,四周群峰峭壁環繞,亂石陣所處地勢較低,就像被裝在一隻甕中,自成一方天地,身處其中,根本無從分辨東南西北。
我仰面向天,卻如管中窺豹,只能看到極小的一片天空,不見日月。本還想著可以依靠觀察日出日落分辨方向,現在看來這個法子也是行不通的。我左思右想,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眼看著好不容易想出了破陣之法,卻因分辨不出方向而功敗垂成,心中很是不甘,不由地仰天長嘆,“司南!如果有司南就好了!”
剛剛嘆完,便聽頭頂有人笑道:“司南在此處根本就無用武之地。”我循聲望去,李玄機長身立於一塊數丈高的巨石之上,正低頭笑望著我,我不免心生訝異,他是何時上去的,我竟然一點都未察覺。
愣了一會,我回神,向他行了一禮,仰頭詫異地問:“先生在這兒多久了?”
李玄機一撩袍擺,飄然掠下,笑說:“有一會了,見姑娘神情專注,所以未上前打擾。”
我問:“先生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此處不分東南西北,有了司南自是好辨別方位。”
李玄機轉身指了指身旁的巨石,道:“此處的岩石中含有大量的鐵礦石和磁石,若有人拿著司南闖這亂石陣,非但走不出此陣,還會深陷其中。”
“原來如此!”我垂目盯著手中的總圖,心中已然有些灰心,連方向都分辨不清,知道破解之法又有何用!?我垂頭喪氣地蹲下身子,嘆氣道:“看來我是一輩子也走不出這亂石陣了!
李玄機道:“看姑娘方才神情頗為自信,想是已從總圖中悟出了破解之法,為何又如此沮喪?”
我側頭無奈地笑了笑,道:“破解之法其實不難,從東北方的‘生門’入,往北方的‘休門’出,再入西北的‘開門’,應該就能走出亂石陣。只是這山坳與世隔絕,實在是沒有法子辨明方向,若是連司南都無法發揮作用,那此陣當真是無懈可擊了!”
李玄機笑著點了點頭,道:“姑娘所言不差,這正是此陣的精妙之處,佈陣人充分利用了此處的環境和地形,佈下了這個看似簡單,卻用心‘險惡’的亂石陣。”
“用心險惡?”我眉頭微蹙,有些不解,“先生何出此言?”
李玄機道:“此陣的破解之法雖簡單,但在常人眼中,若不能辨明方向,便是破無可破。只是身在此處,單憑自身是無法分清所處方位的,遇上這種情形,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藉助司南來分辨方向,正如姑娘方才想的那般。”
我點頭道:“確是如此!”
李玄機接著道:“這就是佈陣人的機巧之處,持司南入此陣,無異於泥牛入海。在四周巨石的影響下,闖陣者手中的司南如同一張催命符,將其一步步地引入死地,待到發覺時,只怕早已深陷陣中,再想出去難上加難。”
我聽了,恍然大悟,心中既震驚又有些後怕,這亂石陣固然精妙絕倫,但佈陣之人的心思更是令人拍案叫絕,彷佛已將世間的萬事萬物看透。這個看似簡單的亂石陣不過是個餌,吸引著那些自認為聰明的人,當你自信滿滿地認為自己能破解此陣,拿著司南闖陣時,才是真正噩夢的開始。
那些“聰明人”最後恐怕都會品嚐到自以為是的苦果,被自己逼入絕境,不用想也知道,這是何等的苦澀難嚥!我也差點成了他們中的一個,果然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想到這兒,我不禁自嘲地苦笑起來。
“姑娘為何發笑?”李玄機問道。
我站起身,無奈地搖搖頭,苦笑著說:“奴婢是在嘲笑自己自不量力,差點成了那條願者上鉤的魚。”
李玄機笑著說:“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不過兩個月的時間,你便能從總圖中悟出破解之法,比起在下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面色訕訕,垂首道:“先生還是不要誇讚奴婢了,奴婢現在已是羞愧難當了。”
“好一句羞愧難當!所謂知恥近乎勇,知人者智,自知者明,透過這件事,你若能有所長進,也不枉老夫教你一場!”老先生一面說著,一面揹負雙手,緩步行來。
我一怔,上前向他行禮,慚愧地說:“奴婢學無所成,有負先生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