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一直暗暗養在京中,他的命在用藥吊著,對外卻是聲稱已經回了邊境,待太子大婚時再回來。譚月總覺得楚帝似乎知道

了些什麼,但卻沒有動靜,對方不知道在打什麼算盤,但她知道,對方要是出手,定會一擊便中,否則他不會出手。

太子的大婚格外隆重,京城到處一片豔紅,皇城也是綵綢飄飄,岳陽這天出了奇的精神,嘴一直就沒合上過,敬來的酒也不來

者不拒。譚月的百里紅妝因無法直接到太子府,竟被安排將京城繞了一圈才進太子府。

大婚後三天,楚尋帶著她去了皇家太廟跪拜先祖。

守清府還是當年的樣子,淑妃拉著她的手滿眼的憐愛,抹著眼淚送了她一支珍貴的簪子,說是自己母親當年在她出嫁時給她

的。

楚尋在祭拜完南宮家的先祖後,就匆匆離開了,卻讓她留了下來,說是讓她陪陪淑妃,譚月沒也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她好

久沒見淑妃了,留下來陪她幾個月也是應該的。

然而一天半夜,門外突然傳來了明月匆忙的敲門聲:“主子,出事了!”

譚月一驚,趕緊坐了起來,披了件衣裳便走了出來:“出什麼事了?”

“京中傳來訊息,陛下以嶽將軍瀆職,將岳家下了獄。”

譚月大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十天前!”

那就太子殿下離開的那天,譚月突然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踉蹌地往桌邊倒去,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主子,你怎麼了!”明月趕緊扶住她。

譚月不由得心如死灰,她早該防備的,她早該知道這父子二人的為人,為何會聽信嶽叔叔的話選擇相信楚尋。眼下她走上了

一條絕路,楚家得了她的十六郡,得了她前朝的威嚴,卻將她的後臺毫不猶豫給拆了,幾乎讓她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給。

她嫁給楚尋不過兩個月,岳家的就倒了,這天下的人定會以為是她的主意,而不會怪到楚家頭上,楚帝著實走了一步好棋。

“快,更衣,我要回京!”譚月回過神來,匆匆地扯起屏風上的衣裳往身上套,楚尋將她支開,原來是去對付岳家了。

一隊人馬連夜匆匆往京城而去。

“岳家現在怎麼樣了?”

“大小百餘口,都下了獄,嶽小將軍聽說已經在押送回京的路上了。”

譚月沒再說話,閉上了眼睛,她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

半響,她睜開眼睛,道:“趕緊動用我們得意樓的勢力,我要在第一時間知道京中的情勢。”

“喏!”明月匆匆領命離開。

譚月左手的手指輕輕敲打著自己的右手,她必須在這絕路上找到一個出口,岳家不能倒,至少岳家的人不能死。

離京還有一日的路程時,她接到了京城傳來的訊息,原來岳陽已經不在了,而楚帝竟然擬出了他幾十條罪狀,其中有一條就是

目無王法,指的就是岳陽大病期間偷偷養在京中這事。譚月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原來他們真的早就知道。

“請問這是離公主的車駕嗎!”外面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雨煙掀開簾子看著來人,道:“你是何人?”

來人一眼她,道:“我是王裳小姐的人,我家主子正在客棧等著公主殿下。”

雨煙轉過頭來看著譚月,譚月抬了一下手,馬車停了下來。眾人走下馬車,朝邊上的客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