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月點了點頭,道:“他領旨到官道上剿匪的,只有他到了,我才能將汪富貴這條蛀蟲除掉。所以在這期間,我的身份萬不

可公開。”

秀兒不由得有些自責:“公主對不起,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一見你就激動得不行。若公主有個萬一,奴婢萬死難辭其咎。”

“這怎麼能怪你,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話說你們這地方,難道就不能單獨從源河把水引出來嗎?”

楊浦道:“殿下有所不知,源河除了上游一個地方是天然形成的缺口外,下游是從兩山中間過的,那山全是岩石,靠人力根本

就無法將水引出來,所以每年下游的百姓就只能眼睜睜地盼著上游的人能手下留情,放些水下來。”

譚月沉思了一會,道:“這樣吧,明天你帶我去下游轉轉,我看看能不能有什麼辦法解決這一直存在的問題。”

“好!”

正在這時,楊老伯也回來了,大家趕緊來請譚月去吃飯,說真的,走了這麼長的路,她確實也餓了。

楊家的小院裡擺了幾大桌,譚月看了看自己單獨的桌子,便笑道:“你們這是排斥我麼?”

“不敢不敢!”大娘笑道。“聽說宮裡的人,吃飯都是九九八十一道菜,金碗銀筷,咱這窮鄉僻壤的,也沒什麼好交待你的,

殿下不要見怪才是。”

譚月無奈地坐了下來,招呼身邊的二位也坐下,再轉向秀兒與楊浦,還有楊大伯,道:“你們也跟我一道坐吧,我沒有那麼

多規矩。”

三人相視一眼,坐了下來,大家開始吃飯。

跟著楊浦去打獵回來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譚月的身份,但聽花大娘叫她殿下,又說從宮裡來的,夾在手上的菜都忘往嘴裡送

了。就著桌邊的熟人開始打聽了起來,知道她的身份後,不由得嚇在了原地。

飯過一半時,楊老伯起身,道:“我們這地方被上天眷顧了,京都的鳳凰落到了我們這個地方,大家一起來敬公主一杯。”

譚月站起身來,道:“多謝各位款待,阿離以茶代酒,回敬各位鄉親。”

幾杯下肚,村裡的人開始沒了先前那麼約束,他們覺得這公主一點架子都沒有,便開始行起了酒令。譚月還是第一次見到這

麼民風純樸的村民,自是興致勃勃,意猶未盡。

晚上躺在床上,譚月怎麼也睡不著,她的身份太多人知道了,怕是想瞞也瞞不了多久,明月與雨煙再能打,也敵不過千軍萬

馬。看來是她太大意了,把這十六郡想得過於太平。

算算時辰,楚尋應該也快到了。而且楚尋是來繳匪的,帶的精兵就不會少,到時剛好可讓她借來用。

不知不覺便睡著了,早上她是被屋後一片林子中的鳥叫聲吵醒的,起床開啟窗戶一陣涼爽的空氣飄了進來,門外的明月與雨煙

早已起來,二人聽到屋內的聲音後敲了敲門,道:“主子可起了?”

“進來吧!”譚月立在窗連呼吸著新鮮空氣。

二人走了進來,把梳洗的物品放在桌上,道:“主子昨晚睡得可好?”

譚月轉過身朝著桌邊走來,笑道:“極好,出宮的這些日子,許是天氣太熱了,我都沒睡過幾個好覺,這地方真是山青水

秀,我一覺睡到大天亮。”

“秀兒一大早就在為你準備吃的,還一直擔心你睡得不好,一早來了五六回了。

“得了,你去給她傳個話,讓她不用費神了,我們吃點東西便上山去,不然到了中午,這太陽太烈了。”

“喏!”明白趕緊走了。

沒多久,秀兒挺著大肚子,跟著明月來了,明月手中端著早點。

“主子醒了!”

譚月此時也已洗漱好,她抬手示意秀兒坐下,笑道:“你挺著個大肚子就不要跑上跑下了,我不缺你伺候。”

“奴婢不累,見著主子高興,總想為您做點什麼。”

後者不由得笑了,道:“你再這麼見外,我就沒法住你家了。”

“好,不見外,主子趕緊吃點東西,這是我們這的待產涼糕,剛做出來沒多久,現在還有點溫。”

譚月接過明月手中的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裡,只覺得甘甜可口,還帶著芝麻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