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斯若這話有故意的成分,可也並非隨口胡掐。

她從小就有抱著玩偶睡覺的習慣,床上除了那隻一米五的大恐龍以外,還有幾隻大小不一的玩偶,可以說一張床上,將近大半的位置都被玩偶佔據。

“玩偶重要還是老公重要?”尤父冷著臉。

“玩偶。”尤斯若回答乾脆,絲毫沒有猶豫。

尤父氣得臉色鐵青,“來人,把大小姐床上的玩偶都拿走。”

“爸爸,您怎麼可以這樣做,那是我的命!”尤斯若委屈給方知遇使眼色,想讓他開口拒絕。

豈料,方知遇直接偏過頭去,權當沒看見。

男人果然不靠譜。

尤斯若挪了挪嘴,不情不願的上了樓。

二樓,房間已經收拾好,沒了小恐龍的床,絲毫沒有靈魂,空蕩蕩的又大又孤寂。

尤斯若看了眼抱著枕頭走進來的方知遇,“現在你滿意了吧?”

方知遇沒有應聲,徑直朝床走去,將枕頭放下,“不抱著東西睡不著?”

尤斯若想要說不是,但下意識卻點了點頭。

“你可以抱我啊。”方知遇大方的張開雙手,嘴角掛著壞笑。

尤斯若警惕的抱住自己,“你要不要臉,我們可是有協議的。”

“要臉幹嘛?你不是說我臉皮比城牆還厚嗎?”方知遇笑容盪漾,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臉皮比城牆還厚了?”

“剛剛。”方知遇發出低低的笑聲,尤斯若小臉倏然通紅。

“你真是太壞了,居然挖坑給我跳。”尤斯若氣鼓鼓,眼睛似核桃,臉上的腮幫子讓人看了想笑。

“笨。”方知遇看著她就忍不住想逗一逗。

“你說誰笨?你才笨,你全家都笨。”尤斯若氣得雙手叉腰。

“容我提醒一句,我的全家也包括你。”

“我——”尤斯若語塞。

方知遇朝她走去,俯身勾唇,“沒想到,你氣起來連自己都罵。”

“方、知、遇!”尤斯若攥著拳頭想要將他的臉揍成豬頭。

從未有過一個男人讓她如此憋屈。

“這就生氣了?”方知遇輕嗤。

“你到底想幹什麼?既然不喜歡我那就離婚啊,這麼好的機會幹嘛要放過。”

“因為你在汙衊我,我跟那個女人並沒有任何關係,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可以將髒水潑到我的頭上,明白嗎?”方知遇站直看著面前的人。

尤斯若抿著唇,心虛地低下頭。

其實早在回家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了這些。

方知遇又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在已婚的情況下,還和別的女人明目張膽地在妻子面前勾搭。

就算他不喜歡妻子,但至少得顧著尤家,這大概就是家族聯姻的弊端。

私下怎麼玩沒人管,但關鍵時刻絕對不能讓對方難看,更何況兩家是世交,若是真的因為兩人將關係弄僵,必定得不償失。

“行,這點確實是我有錯在先,我跟你道歉,但是,是你讓我誤會的,我怎麼知道你和那個女人是不是真的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