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

“是!”

“朕自己親自去吧!”

範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皇帝很少會發這麼大的火,卻知道這個時候,一切都要聽從皇帝的吩咐,免得惹火上身。

鄭和家主馬行街,由於中風導致了偏癱,現在只能靠坐著輪椅活動,這輪椅還是皇帝幫他做的。

皇帝駕臨海軍提督府,那得闔府上下都得出來大開中門,焚香跪拜迎接。看著為了迎接自己鄭府雞飛狗跳的樣子,朱瞻基的氣消了很多。

鄭和已經不管事一年多了,現在海軍的鍋還真就扣不到鄭和頭上。禮不可廢,朱瞻基哪怕再著急也得等這迎接儀式做完之後才能說。

不過考慮到鄭和的身體,朱瞻基特意傳下口諭,鄭和不必叩拜。進了鄭家見到鄭和的養子鄭義正推著養父,便問道:“鄭義現在可有差事?”

“暫時在錦衣衛掛了個百戶的恩蔭,不過臣並未讓他去錦衣衛當差!”

“這是為何?”

“臣想讓他去海軍,繼承臣的遺志,鄭家要世代為大明守好海疆。”

“這是好事啊!讓他去海軍鍛鍊幾年,說不定就能當個艦長了。”

“這孩子不去,說是臣現在身體不好,不敢離開臣的身邊。”

“孩子這是有孝心,你就知足吧!朕準了,什麼時候把你養老送終,他再去海軍找王景弘報到。”

“陛下!臣不過一個殘缺之人,死後又不能葬入祖墳,生死不值一提,不過大明的海防決不能荒廢。”

這時候為皇帝專門鋪好的椅子搬了過來,朱瞻基坐下之後,讓眾人退下,客廳內只剩下皇帝與鄭和還有陪伴的鄭義和範安。

“朕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這海軍在沿海的剿匪做的怎麼樣了?”

“陛下!海軍每年都要對沿海無人居住的島嶼從南到北清理一遍,任何成規模的海盜根本就存活不下來。”

“那就怪了,你看看這個!”

說著朱瞻基將浙江布政使司送來的奏疏遞給了鄭和,鄭和攤開一看,頓時傻眼了。

“怎麼會這樣?按照奏疏上鎖描述,這夥海盜最少得有五六百人啊!他們是怎麼在海軍的眼皮子底下活下來的?”

“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夥海盜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義兒!去拿地圖來!”

“是!”

鄭義進了內堂,一會兒工夫就拿出一張大明沿海的地圖,掛在了正堂上,鄭和用手轉著輪椅的輪子來到地圖前,拿起木杆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說道:“陛下請看!這裡就是發生劫掠的地方,杭州府海寧縣。

原本這裡靠著海寧衛,海寧衛已經被遷往十王島,如今這一片就是一塊真空地帶。這裡雖然偏僻,容易成為海盜攻擊的地方,可是這海寧外海基本上沒有能夠住人的海外離島,最近的大島是定海群島。那裡是我海軍的總部,借海盜一個膽子也不敢去。

海盜隨身攜帶的補給不會很多,像是這樣選擇精準的劫掠一個地方,而且都沒有驚動其他村莊,陛下不覺得很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