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息怒,請到裡面卑職慢慢回稟!”

王景弘點點頭,在喬開春的陪同下進了軍營,在特意留給他的官廨中落座之後。喬開春稟報道:“公公走後不是給卑職留下不少貨物,用於卑職等留守官兵的軍餉以及衣食開支嗎?”

王景弘點頭表示清楚這件事情,問道:“這跟他們來軍營外面擺集市有什麼關係?”

“葡萄牙王國的商人知道我們手裡有貨,都想從我們的手中進貨,我大明的貨物只要拿到手就能掙錢,這是整個歐洲的共識。

卑職擔心將貨物全部出手,手裡有錢會管不住自己,將錢揮霍掉,便按月銷售固定的貨物。

這些貨物出手之後正好可以發放當月的軍餉補貼,以及採購後勤物資。

葡萄牙商人掌握了卑職等的規律,到月就來取貨,卑職誰也不得罪誰只要誰先到就將貨物給誰。

這些商人為了能夠拿到貨物都會提前幾天在軍營支著帳篷等待,附近的百姓發現了商機,開始向這些商人們兜售食物,而且我們計程車兵拿到軍餉以後,也需要消費。

我們計程車兵的軍餉收入在葡萄牙算是高收入群體,士兵們有很強的購買能力,加之士兵們在國內還有一份軍餉可領,家人能夠衣食無憂,他們對發到手的軍餉補貼基本上發到手就花光。

都是年輕小夥子,手裡又有錢,那種事自然是有很大的需求。這就催生了軍營外的皮肉交易市場,所有計程車兵每個月都會去逛葡萄牙人的窯子,或者是半掩門!”

王景弘上下打量了一番喬開春,說道:“咱家早就該想到,讓你這個浪子留在這裡就會是這個結果,兄弟們沒染病吧?”

喬開春羞愧的低下了頭,若是士兵沒染病,他們也不至於停下了訓練。王景弘一看喬開春的表情便知道情況不容樂觀,皺著眉問道:“有多少兄弟染病了?”

“除了潔身自好的十幾個兄弟之外,其他兄弟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難言之隱!”

王景弘這個氣呀!整個留守軍隊還沒打仗就已經全軍覆沒了,這多虧現在葡萄牙還跟大明友好,沒有對我大明起壞心思。

“那十幾個潔身自好的弟兄們在哪裡,給咱家請過來,咱家要表彰他們!”

“公公!他們不在軍營!”

“為何不在軍營?”

“他們已經很白皮藩鬼的女人結婚了,所以都住在外面,每天早上進軍營應個卯,沒有什麼事便回自己家了!”

王景弘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背過氣去,合著所謂的潔身自好就是沒逛窯子給自己找了一個老婆。

王景弘知道事情嚴重了,雖然他是太監,不能人事,但是不妨礙他明白這方面的道理。

都是血氣方剛的青壯,在異國他鄉一待就是兩年,對女人肯定是非常的渴望。這是人之常情,若是不能解決駐守官兵女人的問題,這種事就是常態。

“喬開春!召集所有駐守官兵,咱家要訓話!”

“是!”

王景弘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喬開春才將駐守的官兵全部召集回來,看著一個個萎靡不振的官兵,王景弘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們都是朝廷的經制之兵,海軍的中流砥柱,你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可有一點軍人的樣子。咱家很失望,你們太讓咱家失望了!”王景弘黑著臉上來就是一頓訓斥。

喬開春跪地請罪道:“卑職翫忽職守,請公公處置!”

“咱家是要處置你,不過不是現在,咱家要先問問兄弟們後悔否?”

這些海軍官兵怎麼可能不後悔,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這白皮番鬼怎麼這麼不乾淨,染上這種難以啟齒的惡症,在歐洲這種只會放血治療的地方,就等於是聽天由命,是死是活那都只能交給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