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願意跟著為父在後方處理政務嗎?”朱高熾狐疑地問道。

朱瞻基有些鬱悶,我就跟你客氣一下,你怎麼就認真了,就現在大明朝的政務有什麼好處理的,眼下的朝廷有整個大明朝最精明強幹的文官和與文官配合默契的太子,自己處理公務就是自取其辱。

“孩兒對處理政務倒是沒有意見,就是皇爺爺恐怕會讓孩兒伴駕出征,孩兒留不下來。”

朱高熾戲虐一笑:“我們做晚輩的當然要順著老爺子的心意,不過基兒若是不願意去塞外苦寒之地。為父倒是可以與你皇爺爺求個情讓你留下來。”

朱瞻基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自己說什麼不好,偏偏要說跟著太子學習政務。

太子老爹明知道自己只是隨口一說,還要拿話拿著自己,看來這太子殿下也不是表面上的那麼和善仁慈。

想起夢中老爹剛一登基就把自己手中的幼軍拆分,並把自己派到南京監國,雖然這是為了將已經在北平行在的行政中樞遷回南京做準備,但是絕對不排除老爹是為了削弱自己在朝廷的影響力,讓自己遠離政治中心的可能。

這還真是天家無父子,就算在外人看來,太子與太孫就是模範的帝國接班人標準,也一樣是勾心鬥角。

當然這並不是太子不想將大位傳給太孫,而是不想在太子還活著的時候就被太孫架空。

這就是權力的誘惑,能讓親人隨時都有可能成為敵人,也能讓敵人隨時都有可能成為朋友。

不管朱瞻基願不願意,太子的話還是要回的,好在他現在還有一個招募訓練貼身侍衛的差事。

用這個藉口逃離了太子的盤問,匆匆帶著範安在一個小旗的錦衣衛貼身保護下出了皇城,直奔房山而去。

朱瞻基不想在北平城跟前招兵,他要招的兵首要就是老實聽話,機靈油滑之人不會進入他的視線。

只有老實本分的農家子弟才有更好的可塑性,才能把朱瞻基在夢中所見到的那種練兵方式發揮應有的威力。

就算不能達到十成的功力,達成個七八成也能無敵於現在的所有軍隊。

範安與隨行的錦衣衛並不明白太孫為何捨近求遠,跑到房山那麼偏僻的地方去招兵。

朱瞻基也不解釋,房山距離北平並不遠,一行人騎馬快行,半天時間就趕到了房山縣城。

這是一座周長不過五六里的小土城,朱瞻基一行人從東門進了縣城,順著直道一路趕到縣衙。縣衙設在十字街的中央,兩邊分別是縣學和倉庫。

這是古代小城的基本設定,因為房山縣又小又窮,來這裡當官的都不是正途科舉的進士文官士大夫,不是舉人銓選,就是監生充任。

現任的房山縣令就是監生充任,北直隸通州人,名叫唐三任,字季重,已過而立之年。二十歲過了院試之後就再無寸進,在國子監廝混了兩年之後,透過選監被派往房山就任房山縣令。

房山是個小縣,整個縣城就兩個吏部銓選的官員,一個縣令唐三任和一個主簿。連縣教諭都是唐三任這個縣令兼任,倉大使由主簿兼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