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已經愧對過一次的左邊帳族人,和自己藉助熊江力量掃除護衛隊後,對族人下跪磕頭時所下定的決心。

熊江臉上神色不定,拳頭反覆握緊鬆開。

不知多久後,他再次閉上了眼睛,整個人的身形一下佝僂起來,無力擺了擺手。

“來人,把熊利捆起來,押下去。”

“是,首領!”

早就暗中藏在帳外,隱於夜色的兩名族人得令,迅速帶著繩索衝進帳篷。

熊利一下傻眼,反應過來時雙手已被捆綁住,他大驚失色,滿臉不可思議。

“父親?你不能這樣對我,父親!你不能!”

“押下去!”

“憑什麼!?”

熊利臉色突然猙獰起來,被押著雙肩,抬起頭顱像一頭野獸。

“那衛箐不過是一個外姓賤種,而我姓熊!我是熊氏族人!我是首領之子!憑什麼讓我去給賤種的丈夫償命!?”

“呵。”押著熊利的兩名族人就是外姓人,聞此言,他們皆是冷笑一聲。

一人將還沒用完的繩子直接往熊利嘴裡粗暴一塞。

另一人則向熊高認真躬了一身,然後回頭抬腳對準熊利屁股,將他一腳踹出帳去。

營地深夜的寧靜被掙扎和呵罵聲所驚擾。

黑山邊帳的首領帳中,熊萬睜開眼,起身拉開帳簾,眯眼打量一番,又看了看左邊帳首領大帳的方向,最後向旁邊陰影處道:

“都散了吧,讓族人們安心睡覺了,今晚不會再有大事發生。”

另一邊,右邊帳首領帳裡,熊江翻了身,見妻子也沒睡,稍愣了下,拍拍她:

“睡吧。”

“怎睡得著?江,你出去看看吧,你就不擔心今晚左邊帳變故,熊高連夜帶走左邊帳族人?”

“兄弟一場,我給他機會自己選擇。”

熊江輕嘆一聲,又搖搖頭道:“不過,我不認為他會做出帶走族人的選擇。

當初斬蛇首計劃,我協助他剷除護衛隊力量,親眼見他向族人跪下,體會過他的決心。

熊高也是真心為了族人著想的,孰輕孰重,他掂量的清楚。”

“誒,好吧。”

熊江夫人嘆息一聲,“熊利那孩子,母親去的早,熊高過於放縱寵愛於他,如今終是釀成了大錯。

恐怕熊高自己現在也在後悔當中。”

“睡吧睡吧......總歸不是讓人開心的事,不說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