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乃我梁素英生死之敵!

她這邊生著悶氣,對面那年輕人卻是行若無事,甚至還將剛得到的極品靈石,以及幾件四階法器,拿在手中反覆端詳,一邊嘖嘖稱奇,一邊眉開眼笑,極是得意。

驀地,臉色一變!

“梁素英,你這個騙子!”楊珍突然跳著腳罵道:

“你弄虛作假,拿枯萎的五階靈草給小爺,是什麼意思!”

眾修又是一愣,這才注意到年輕人手中抓著的兩株靈草,正是不久前梁素英賠給他的。只是現在那兩株靈草,莖葉乾枯,顏色焦黃,幾乎與枯草無異,哪還看得出半點生機?

“這樣的靈草,怎麼拿去煉丹?”楊珍怒道:“你堂堂元嬰前輩,就是這麼矇騙低階修士的嗎?”

“你,你放屁!”梁素英氣得三尸神暴跳,渾身發抖:“本宮給你的,分明是兩株完好無損的五階靈草,怎麼到你手裡就變成這樣了?你小子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居然還敢誣陷本宮!”

“我能做什麼手腳?”楊珍將手中枯草高高舉起,轉著身子面朝眾人:

“諸位且看,這兩株乃是五階的寒菸草和血靈草,一個寒氣逼人,一個血氣極其旺盛,就是元嬰修士,也得小心觸碰,以免傷及自身。在下區區一個金丹,就算有幾分本事將它們抓在手中,也絕無可能在短短數息之內,便讓它們盡皆焦枯,除非——”

“除非它們本來就是枯萎的,是梁大人剛才賠給在下時,以障眼法欺騙於我。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

“是!”

“沒錯!五階的靈草,除了元嬰老祖,誰能作假!”

立即有人附和。這些都是秦國和趙國的修士,尤其是後者,看熱鬧不嫌事大,聲音那是格外響亮。

“胡說!分明是你在搗鬼!”也有人大聲駁斥。不出意外,這都是梁國和周國的修士。

剎時間人聲鼎沸,吵吵嚷嚷。

“柳師侄,目下首要任務是追剿雲霄宗殘敵,你在這當口鬧事,意欲何為?”姬庭堅出聲喝道——剛才雙方達成協議時,楊珍自稱姓柳名雲。

“在下沒什麼意思,就是受不得別人矇騙。”楊珍也板著臉回應。

“那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阻礙大軍行進,否則貽誤了軍機,你擔當不起!”

“在下若不趁著這個時間,梁大人賴賬怎麼辦?”楊珍冷笑道:

“俺們鎮上那些幫工的都知道,找地主老爺們要工錢最好的時機,就是人家辦喜事的時候。雖然可能會挨頓打,但是要到錢的可能性,卻是比往常大上好幾倍!”

這話登時在秦國趙國船隊中引起一陣轟笑,馬上有人喊道:

“說的沒錯呀!這時候不說清楚,以後肯定不會認賬的——”

“你到底要怎樣?”姬庭堅怒道。

“不怎麼樣,將損壞的靈草,照價賠給我便是!”

“好,你說個數!”

“每株靈草,折價三顆,嗯,算了,就兩顆極品靈石吧,咱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楊珍大喇喇道。

這個價錢倒還算公道,這也是他不想將事情做得太過明顯,免得將來給秦明月造成麻煩。

只要纏住那麼一兩刻鐘時間,他佈下的先手必將扭轉乾坤。

“本宮沒有坑蒙拐騙!這小子血口噴人——”梁素英雙目噴火,猶自在不服氣的大叫大嚷。

“本宮決不掏這靈石!”她繼續吼道。

“你不掏也行。所有人都可以走,你給我留下,和小爺再戰一場。若是贏了,這賬一筆購銷,如何?”楊珍勾了勾手指,一臉輕蔑。

突破到金丹巔峰後,他【瞬移】和【禁法】這兩大絕招威力更勝往昔。前者一次可瞬移近二十里,且更加隱蔽;後者已經能消湮元嬰中期修士大半的術法效果。二者結合,越階戰勝元嬰修士並非難事。

倒是隨著實力的增長,對手也越來越難以尋覓。這次遇到梁素英,就算沒有云霄宗的事情,他也很想和對方比劃比劃。

純粹是見獵心喜。

“本宮怕你不成!”梁素英咬牙切齒,卻忘了她一個元嬰老祖,對金丹後輩說出這樣的話,氣勢上已是大大落了下風。

說完腰間絲帶抽出,化作數丈大的一塊巨布,朝著楊珍鋪天蓋地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