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場中那兩具相撞的軀體,此時已驟然分開。

那金人跌跌撞撞,朝後退了數步,猛地吐出一口金色的鮮血,轟然倒地。

少年同樣後退了好幾步,同樣吐出了一口鮮血,卻是搖搖晃晃,站住了身體,沒有倒下。

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慢慢又有了血色。

另外四具金人木然了片刻,臉上閃過一絲不可置信,旋即更加憤怒,從四個角度揉身而上,合擊少年!

楊珍嘿然一笑,飛身而起,再次不管不顧,拳頭砸向其中一人!

“轟!”又是一聲炸響,如前景再現。

又一具金人倒下,而少年,依舊站立如松!

剩下三具金人,再次呆立了片刻。楊珍已經看出,這似乎是這門功法的缺陷,如果有一具金身受到重創,其他幾具似是感同身受,都會有少許的遲鈍。

如此正好!

少年豪氣滿懷,朗聲大笑:“來吧!”

金戰賡卻不敢再戰。

如果五具金人全部被重創,他自身也將遭受難以恢復的傷痛。

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失去了取勝的信心。

這少年,和他一具金身拼個兩敗俱傷之後,居然還有餘力再傷一具!

看那樣子,甚至再打下去,也毫無問題。

這怎麼可能,這,這是哪裡來的妖孽?

三具金人呈品字形,左右兩具各自後退一步,與中間那具緊緊相貼,很快恢復成一具。

這具看上去完好無損的金人,接著分別抱起地上的金人,掐出幾個法訣後,終於全部合而為一。

金光消散,臉色蒼白的金戰賡現出身形。

“你,你……”他指著楊珍,手指微微哆嗦,再也說不出話來。

圍觀的幾名天驕,臉色各異。

梁小玉神色最為平淡,似乎楊珍如此表現,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顏世俊摺扇插在脖頸後面,抱著雙手,嘴角噙笑,一副看戲的模樣。

秦明真雙眼上翻,若有所思。

唯有那趙無病,眼中精光迸射,上下打量楊珍,興致勃勃。

“楊師弟,”卻聽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你既然說你不是兇手,那麼這位路師弟遇害之時,你在哪裡,可有證人?”

楊珍尋聲看去,問話的正是洪宣倩。這位掌門家的族人正注視著他,目光中隱隱帶著關切。

楊珍心中一暖,知道對方這是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當即清了清嗓子,首先問道:

“黃師弟,你這位同門,哪日遭遇得不幸?”

黃師弟悲聲道:“七日前。”

楊珍點點頭,大聲說道:

“七日之前,在下正在西南方向的沼澤地帶,離路師弟遇難之處,尚有七八百里的距離,何來作案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