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嬤嬤自瀚州受傷那日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個日夜。

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去等待了。

至於說拿出最後兩片羽葉去求助乘紅真人,即便他有這個想法,衣衣也絕不會同意的。

那會給他們帶來不可預知的危險,絕不可取。

“都怪我,好高騖遠,害了嬤嬤——”楊珍將頭深深埋在兩腿之間。

欲哭無淚,滿心自責。

……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楊珍轉過身,一個一身麻布孝服的女孩正企盼的望著他。

趙玥兒。

他跑回水戊峰洞府煉丹之事,只悄悄地和小丫頭提過。

如今過去了一天多時間,她應該是等不及趕了過來。

只是,不用楊珍開口,她已經從對方臉上猜到了結果。

“玥兒,我……”楊珍聲音嘶啞,喉嚨處似是有東西堵著。

“小石頭,不怪你,你肯定盡力了。”趙玥兒望著一臉憔悴的愛侶,心中大慟。

輕輕走過來,將男兒緊緊摟著,螓首埋在對方胸前。

雖然楊珍沒有解釋為何非得親手煉製,她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應是和他那空間寶貝有關。

每個修士,都有自己的秘密,也都有保守自己秘密的權利。

這是嬤嬤一直教導她的。

她不能因此去責怪楊珍,只是,想起嬤嬤如今的樣子,女孩兒心頭一酸,淚流滿面。

兩個少男少女互相偎依著,都沉浸在悲傷之中。

夕陽已經消失在山的那邊,也帶走了最後一縷紅霞。

天色昏暗下來,除了山谷中瀑布永不停歇的轟鳴,四周再無其他聲音。

兩人就這麼摟著抱著,不願起身,或許是不知道回去該怎麼面對嬤嬤。

就在這個時候,楊珍忽然感覺到,玉門關的位置,傳來陣陣灼燒刺痛。

然後越來越熱,最後彷彿是針扎一樣,破了。

數十次破關衝脈的經歷告訴他,這是又一個經脈被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