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雲慶宮就算退出,咱們每年也只多了一萬多的進項,操心的事卻多了不少,人工啊、店鋪啊……”

“這也就罷了,多少還是賺錢,累點就累點。重要的是第二點,沒了雲慶宮,咱們以後就直接和戴家對上了,這並非好事啊!”

“什麼意思?”嬤嬤有些迷惑:“以前雲慶宮在,他們和戴家關係更親近,兩家對一家,咱們不是更吃虧嗎?”

“這不一樣。”秦婉輕搖螓首:“兩家對一家,就算他們聯合起來欺負咱們,那也是生意上的事,咱們吃點虧,佔點便宜,都傷不了根本。而且公公與和川上人私交還不錯,有時候,還未必是咱們受欺負呢!”

“可換成現在,雲慶宮退出,那就是咱們和戴家直接槓上。這時候生意上的事,談的不好,很容易演變成兩家的恩怨。到那時,連找個調解的第三家都不好使。”

“對上戴家這樣老牌的金丹家族,咱們趙家,只怕要吃虧啊!”

“不會吧,”嬤嬤擔心道:“要不,咱們不要這塊份額了?”

“雲慶宮退出已成事實,咱們要不要,都得和戴家對上。”秦婉態度堅決:“既然都到嘴裡了,那當然還是要收下!”

“聽北卿說,”嬤嬤寬慰道:“小石頭這次找出那秦國安插的女奸細,行事頗為膽大心細,很得戴家那位老祖的賞識,而且在秘境中,他還救了那位戴家的少爺。”

“也許這次前去,也是我們和戴家密切關係的契機呢!”

“希望如此吧。”秦婉以手撫胸,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

……

飛舟於午時到達雲州城。

一行人走出船場,外面已經有一白一黃兩名弟子等候。

這是趙北卿的手下,雲州寶源堂的弟子。

宗門不少殿院,在各州都有下屬的分堂,這不僅包括寶源殿,甚至是在地方上沒多少影響力的百獸殿,在雲州也有百獸堂,專門收購和緝拿妖獸。

與鎮國殿有自己專屬靈脈不一樣的是,這些分堂,通常都設立在州城坊市的靈脈上,而不去借助州宮的靈脈。

這一方面是不願意寄人籬下,另一方面,自然是州城之中,生活更加方便愜意。

寶源堂,正坐落在墜雲山下。

兩名弟子叫了幾輛馬車,眾人乘上車,迤邐而行,一刻鐘後便抵達寶源堂。

自家老祖是這裡說一不二的主人,趙家諸人在這地方自然也沒什麼拘謹的。在雜役弟子的帶領下,眾人休息的休息,用餐的用餐,也有在院子隨意走動遊覽的。

趙北卿來到自己辦公的大堂,有弟子送上茶,他沾了一口,隨即吩咐:

“將這幾日的玉簡拿來我看看。”

一旁的弟子立即呈上一個方盒, 裡面整整齊齊碼了十幾塊玉簡。

宗門庶務堂,每日會製作大量的玉簡,透過傳送陣發往各地。裡面內容非常繁雜,既有凡間的重要事情,也有修仙界的各種故事,甚至還有修仙者自己偶得的感悟。

和楊珍前世的報刊非常相像。

只不過修仙者閱讀這些玉簡的速度,凡人卻是根本比不了的。趙北卿每抓起一枚玉簡,在額頭貼上半息,便已將這枚玉簡的事情看了個大概,有需要特別留意的,才會多擱上那麼幾息。

很快這十幾天的大小事情瀏覽完畢,他又吩咐了手下幾樁事務,便打算離開,去陪陪和靜道長。

就在這時,一名黃衣弟子匆匆進來,托盤上擺著一枚尚未啟封的玉簡。

“巡使大人,這是今日剛到的玉簡。”

“哦?拿過來吧。”

趙北卿隨手抓起這枚玉簡,打個法訣,將封印啟開。

接著,貼在額頭,閉目閱讀。

忽然,他臉色大變,手一鬆,玉簡滑落桌上,竟是渾然不覺。

腦海裡,被玉簡報道的一件事情驚呆了——

“瀚州戰報:白堂主遇伏戰死,選鋒堂百人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