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握住刀柄。

牙關緊咬,這個一直畏畏縮縮,含垢忍辱的少年,此時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堅毅。

他搖搖晃晃站起身,手握匕首,拖著斷腿,一步一步朝黃友田走去。

“你,你不要過來!”黃友田尖聲驚叫,蹬著腿往後退縮,轉而翻過身想站起來。

楊珍嫌他多事,走過去,將他四肢一一踩斷。

張小年踉踉蹌蹌來到他面前,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隨即一隻手撐地,另一隻握著匕首的手,狠狠砸了下去!

“啊!”黃友田發出一聲嘶聲裂肺的慘叫,全身縮成一團。

“嘶!”看著那刀刃上滴落的鮮血,還有那個復仇的少年,好幾個人都感覺雙腿間一緊。

又過了一刻鐘,楊珍先後將楊麻布、張小年斷腿治好。

“以後別搞那些烏七八糟的,跟著我好好做事,做個真正的男兒。”

他這話半是警告,半是鼓勵,同樣也是對著在場所有人說的。

“公,公子,”黃友田哼哼唧唧,氣若游絲:“還有我,我的傷。”

“你的明天再說。”楊珍嘿嘿笑道。

“我,我會死的,”黃友田掙扎道:“你,你剛簽了契書,不,不傷我性,性命的。”

說完,他眼巴巴的看著楊珍。

“沒錯,我不傷你性命,”楊珍冷笑:“你四肢被我踩斷,這要不了你的命,明兒我保證給你治好。”

“可是,”黃友田聲音嘶啞:“我那下面,一直在流血啊!”

“那不是我傷的啊!”楊珍聳聳肩,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

“啊!”黃友田大叫一聲,終於扛不住暈了過去。

“將他抬到房裡,不用管他,也不許給他療傷。誰要違反,後果自負!”楊珍聲音冰冷。

他不打算再讓這個人活下去,明天就算治好他四肢的傷,也會讓他動彈不得。

最後,流血而死。

殺雞駭猴,這人既然跳出來,那他就當這隻。

更何況本來就是個人渣。

……

黃友田扛了一天一夜,終於在楊珍離開前夜呻吟著死去。楊珍將他的屍身扔進石頭空間。有些靈植,如凝血草之類,新鮮的血肉可以促進它們更好的生長。

一個乞兒,無聲無息的消失,根本不會有人管。

第二天,楊珍拿出街市上買來的拳譜、棍譜之類的書籍,讓這些人自己練習,又重新分配任務,有負責紀律的,管理生活的,教習武藝的,等等。

每個人手裡都管著一灘事,就像當年上學時的班級一樣,大家都是班委。

那張小年,被他安排監督眾人衛生。

“你放心去管,”楊珍拍著他肩膀:“若是有人不服,或者報復你,儘管找我,還有你們的正副隊長。”

作為懲罰,楊麻布副隊長一職被劉好取代。同時,兩位正副隊長的待遇提高一倍,當然,若是出了事情,需負連帶責任。

在這之後,楊珍又有過幾次整頓,狠狠教訓那些違規的。

同時吃穿方面從來不缺,偶爾還會拿出靈果靈酒讓他們品嚐。

恩威並施之下,終於將這些人治理得服服帖帖。

半個月後,符姨安排的專人,開始將玄陽縣採購的木頭,轉而往這宅院輸送。

在表面上,興德堂已經與玄陽木買賣脫鉤,楊珍也去了一塊心病。

至於這宅院玄陽木進進出出,天長日久之後會不會引起一些人關注,甚至是偷偷打主意,那都是很久之後的事情。

正月初十,楊珍跟著柘溪老祖的飛舟返回宗門,身邊多了一個彩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