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祖倒好,風流倜儻,是個情種。當年愛上一個凡人女子,就不管不顧和她一起生兒育女,生生耽誤了十幾年修煉!等到他準備晉級築基時,已是六十多歲。這個年齡,氣血開始衰落,晉級築基可謂九死一生。

家族自然不會把寶貴的築基丹浪費在他身上,他乾脆就直接衝擊,也算是率性而為,或者說是拼死一搏,結果竟然成功了。這之後,他更是一路順風順水,一直到現在,成為紫府巔峰的老祖,遠遠超過了當初那些和他一樣資質的修士。

經過五百年的繁衍,現在趙家這些身居要職的修士,十之七八都是他的後人。像趙北卿這樣的,在家族只佔少數。

事有反常,定有緣故。族長想不明白,心裡卻已打定主意,無論老祖今天說什麼,他都老老實實答應。

……

這時老祖看向長老們,臉上有幾分不耐:“你們也都議議,婉兒答覆的這幾條,有沒有道理?”

眾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出來反駁。你都這麼誇她了,哪個不識相的還敢跳出來找不自在?都是少說活了上百年的狐狸,沒人誰犯傻。

“既然沒人反對,這方法確實好,那就拿個方案出來,想想怎麼推廣。我看啊,這幾日正好大家都在,婉兒你安排人先培訓一批,把這事先做起來。”

老祖這麼一說,推廣新的記賬法一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不可逆轉了。

“第二件事,誰出來說說,又是怎麼回事?”

見眾人都看向自己,四長老做為此事的提案人,只得硬著頭皮站出來。

“老祖宗,兩日前有人報告,郡城的二階靈田進了一隻鑽山鼠,損壞了十來株香芝草。孫兒認為,二階靈田不能沒有築基修士看管,所以提議郡城增派一名築基,同時擔任副總管……”

“呵呵,”老祖打斷他的話:“婉兒啊,此事你可知曉?”

“有人彙報過。只是此事正發生在來郡城的前日,當時事務繁雜,婉兒只得要求藥園主事加強管理,待回去再做處理。”秦婉恭恭敬敬答道。

“我看啊,這是有人不甘心你郡城那個位置,”老祖說得很不客氣:

“就白雲山那地方,那麼多修士修煉,還能自己跑出只妖鼠?回頭啊,你和和靜道長好好查查,看看是誰放進去的。你是郡城的總管,這事你自己處理便是,不必上長老會!”

“至於另派築基修士,你們就別妄想了。郡城是宗門郡觀所在,咱們趙家派那麼多築基去幹什麼,想鬧事嗎?糊塗!”

秦婉激動的一張俏臉都紅了,忙大聲答應了。

一眾長老都是面面相覷,大家都是滿腦門的為什麼,卻無人敢置喙。

兩件長老會商議未決的事情,在老祖宗的見證下,三兩下便解決了。

“那個小子,”老祖宗指著楊珍:“你過來,今天上午到底怎麼回事,你給大家講講。”

楊珍站到前臺,將整個事情娓娓道來。他這半年來天天講故事,倒是練出一副好口才,眾人如同在茶樓聽先生講書,一個個都全神貫注。

他聲音沒那麼大,卻是老祖使了法術,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整個事情若說他完全照實了說,也不盡然。有些情節,比如族長的出手,他含含糊糊過去了。還有四長老的神識攻擊,他更不會說,想必四長老自己也沒臉提這事兒。

尤其是那幻陣,族長和四長老,還有十七長老是見識過的,但他們心裡大概都以為是嬤嬤提供的陣盤。

等到嬤嬤來的時候,那幻陣已經被毀的七七八八,楊珍也不知道她們看出沒有,反正他不會主動提及。最後就只講了四長老偷襲,令牌損壞一事。

在老祖的主持下,這件事情很快重新做出處理。

首先,原來的第一,第二條處理意見基本保留。此外趙瑩假傳長老命令一事,念其年幼,罰一百金,由父母代繳,並責令他們嚴加管束。

其次,趙得柱繳納罰金後,發往魔族戰場歷練。十年後若能活著回來,家族給予練氣圓滿修士的待遇,各地管事之職可讓其擇一任之。

趙家的管事,有肥缺也有清貧之地。比如趙得柱之前那果園管事,就沒多少油水,手下也沒幾個人。而一些重要的店鋪、產業的管事,就算不貪不佔,一年上百靈石也是輕輕鬆鬆不在話下。

這等肥缺,除了在家族需有關係外,至少還需要練氣後期,甚至練氣圓滿的修為。那趙璃急著找他老子要錢買丹藥,就是想趁著過年重新安排人事的機會,突破到後期,謀個好位置。

以趙得柱的資質,十年內很難到達練氣後期,更別說練氣圓滿了。所以老祖對他如此處置,除了希望他知恥後勇外,也是給家族那些年輕修士立個榜樣,鼓勵他們走出家族,四處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