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莎唱到“大海真的好黑,黎明就要來臨,夜晚真的好冷”時,他彷彿看到了程北沐,看到他如清泉般的雙眸,如朝陽般的暖笑,緩緩向自己伸出了手。

葉思瑤抬手想要握住點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抓不住,只能像個冰冷的機器一樣跟唱:“拉緊我的手。”

杜莎:“大海真的好黑。”

葉思瑤:“不要害怕。”

杜莎:“我們該怎麼辦。”

葉思瑤:“抱緊我。”

杜莎:“你喜歡我嗎。”

葉思瑤:“喜歡。”

杜莎:“你喜歡的是誰?”

唱到這裡時,杜莎沒有等到葉思瑤接下來的那句“是你”,她轉頭去看葉思瑤,發現他無力窩在沙發上,眼角紅了,五光十色的鐳射燈打在他的臉上,憂鬱的很不真實。

半響,葉思瑤緩緩舉起麥克風,接下了她的歌詞:“程北沐。”

一瞬間,周圍安靜了,只剩下包間裡的背景音樂在尷尬的播放上,所有人都察覺到了異常,但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只能將怯怯的目光投向葉思瑤。

最後還是王導覺得這樣下去不行,霍夫人交代的任務不能不完成,硬著頭皮剛準備勸葉思瑤,就被對方扭頭喊道:“滾!都給我滾出去!”

這下徹底沒人說話了,大家面面相覷,紛紛離開。

杜莎是最後一個出門的,她剛走到門口時猶豫了一下,咬著牙又回來了,看著抱頭痛苦的葉思瑤,淡淡的說:“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娛樂圈沒有真感情的。”

說完她就離開了。

晚上十二點鐘,程北沐鑽在被窩裡,迷迷糊糊快睡著,聽到了電話響。

他抓過手機,看到了一串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會兒,接起來:“喂?”

對面沒人說話,只有呼呼的風聲,以及時不時粗獷的喘息。

程北沐心裡一沉,似乎猜到了什麼,小聲問:“是……瑤瑤嗎?”

對方喘息的動靜大了些,不對,那聲音,像是在哭,隱忍著不發出聲音的哭泣。

程北沐一陣心疼,立刻從床上坐起來:“瑤瑤,我知道是你,你現在在哪兒?”

“程北沐。”葉思瑤叫出了他的名字:“你說你想要拯救我……”

“對對,你在哪兒?我這就來救你!”程北沐急的後背都冒汗了。

“但我不想你救我。”葉思瑤停頓了一會兒,帶著委屈的強調哽咽道:“我只想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