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終還是沒把“心理醫生”四個字完整說出來,他怕葉思瑤會抗拒。

然而閱人無數的葉思瑤怎麼可能猜不到陳凱的身份,輕笑了聲:“是心理醫生吧?”

程北沐愣了下,立即給他解釋:“瑤瑤,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其實就是……”

葉思瑤笑著搖了搖頭,給了對方一個溫柔的眼神:“北沐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我又怎麼可能會去怪你?”說完向陳凱禮貌的伸出手:“陳醫生你好,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他刻意將“初次”兩個字加重了幾分,陳凱很快就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陳凱握住那隻滿是疤痕的手,用同樣禮貌的語氣:“葉先生你好,放心,我會好好關照你的。”

“關照”兩個字故意拉長,用來回應葉思瑤。

雖然兩個人剛見面就各懷鬼胎,但反應遲鈍的程北沐絲毫沒有察覺到火藥味,還在為製造了一場和諧美滿的見面而沾沾自喜。

三人又寒暄了一會兒,陳凱說:“程總,方便我和葉先生單獨聊聊嗎?”

“好的好的。”程北沐滿口答應,心理醫生就是要單獨對患者進行治療的,沒毛病!

等程北沐離開後,陳凱開始悠哉悠哉的在房間裡閒逛,似乎在尋找什麼。

“不用找了,這個房間沒有監聽器。”葉思瑤恢復了往日的冷漠,語氣跟冰刀一樣凌厲。

陳凱凝視了他一會兒,覺得如果真有監視器葉思瑤也不敢這麼放肆的暴露本性,於是撩起衣襬,大大方方的坐在沙發上,並翹起了二郎腿:“小葉子,幾周不見,你混的很不錯嘛。”

“小葉子”是葉思瑤的乳名,兩個人在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葉思瑤懶得和他寒暄,直截了當的問:“說吧,冒充心理醫生騙北沐哥來到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

陳凱擺出了一個受到天大委屈的表情:“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本來就是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心理學專業畢業的,我還有國內心理醫生資格證書,你要不要看?”

葉思瑤冷笑:“呵,專門誘導人乖乖聽話,給鄭昊當走狗的心理醫生嗎?”

陳凱的眼底浮出一絲輕浮:“你怎麼可以罵自己是走狗呢?”

葉思瑤不想再與其做口舌之爭,沒意義,這幫道德淪喪的心理學高材生,最擅長的就是能言善辯,顛倒黑白,他們根本不配“醫生”兩個字!

陳凱見時候差不多了,從兜裡掏出參片含到口中,這是他的一個習慣,每次開始“工作”的時候,都喜歡含參片。

“昊哥讓我告訴你,儘快把程北沐這些年交易的賬本給他。”語氣冷漠的跟剛才儒雅紳士的形象判若兩人。

葉思瑤對這樣的要求毫不意外,他早就猜到自己能在程北沐家中安然度過這麼久,鄭昊一定有他的目的。

“憑什麼?”他將陽臺的那盆白芍端到屋內,細心的修剪著枝葉,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