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有天還沒有來的及和青木介領說昨天的事呢,青木介領就掛了電話。無可奈何,喬有天只能硬著頭皮來接站了。

既然北平來人,就是為了那個人,那就直接給北平來的人說情況好了。反正是伸頭一刀,低頭還是一刀。事既然出了,躲是躲不過去的。

喬有天心裡七上八下地站在站臺上,靜候著公務車上的人下車交涉。

青木荒服從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站起身子,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這一路上把他給累壞了,整整四天,都待在火車上,是誰都得累壞了。

四天前,他們在西直門火車站上了車。從北平到新京,這個時候可沒有直達的列車,中間需要換乘。

他們從北平出發,中間一連換乘了好幾次,經過了四天四夜。這才到達了新京驛。

陳陽和於德彪,對這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自然沒有什麼大反應。

其餘的人即使心情激動,但是一個個也很有經驗,不會把這份激動掛在臉上。

要說這些人裡面,最興奮得莫過於齊玉林了,畢竟年紀還小,到了新地方,興奮一點也正常。

陳陽端著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水,他一點也不著急。既然來了,也到地方了,那還有什麼可著急的。

“股長,到站了,車都停了,咱們下去吧。”齊玉林一副躍躍欲試地樣子說道。

“不忙,等其他旅客下完再說。”陳陽笑眯眯地說道。

“噢。”齊玉林答應一聲,輕輕把窗簾拉開了一條縫,隨後興奮地大聲喊道:“股長,快看,這些人應該是來接我們的。”

陳陽聽了,也將窗簾拉開了一條縫,看到了喬有天幾個人,身穿大衣,站在站臺上。

此時時間雖然已經到了三月末,但是東北的天氣依然寒冷。長時間在戶外,誰也受不了。

雖然這幾個人都穿了大衣,但是依然擋不住這凜冽的寒風,一個個身子微微有些發抖。

“青木君,下面應該是接我們的人,我下去迎迎。”陳陽說著話,就朝著車門走去。齊玉林看了,連忙興奮地跟在了後面。

陳陽下了車,滿臉笑容就迎了過去。

喬有天看到車上有人下來,也連忙走了過去。他巴不得接了人趕緊走,這天太冷了!

“歡迎,歡迎。您是……?”

喬有天握住了陳陽,宛若老朋友一樣問著陳陽的姓名。

陳陽聽了喬有天這話,不由得笑了,客氣地說道:“陳陽。北平警察局特務科行動二股股長。”

“啊,陳兄弟!久仰久仰!青木課長呢?”喬有天客氣了一句,開口就奔向正題。

“在車上呢,青木太君要等到其他旅客都離開之後,再下來。要不您先上車坐會兒?”陳陽說道。

“對對,得上車和青木太君打個招呼。”喬有天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說著話,隨後就奔著車廂走去。

幾個人上了公務車,略做寒暄又稍坐了一會。站臺上的旅客就離開的差不多了。

陳陽這才問道:“青木太君,差不多了,咱們下車吧。”

青木荒服看了一眼喬有天。喬有天馬上恭順地一彎腰說道:“汽車已經準備好了,都在站外面等著呢。”

青木荒服點了點頭,伸手拿起了搭在椅子背上的大衣,當先下了車。隨後喬有天等人魚貫而下。

眾人出了車站,就看見了一拉溜黑色汽車停在路邊。每輛車上的司機都在車下面站著等候。

青木荒服等人在喬有天幾個人的引導下,分別上了汽車。

青木荒服帶來的負責監聽的幾個特務,帶著裝置上了最後一輛大車。

陳陽眉頭微皺,看到喬有天準備的這麼妥當,顯然是事先得到了訊息,提前有了準備。他心裡不由得有點替A8擔心。

陳陽是這次來的人中間,僅次於青木荒服的二號人物。喬有天當然不敢怠慢。他原來準備讓隨他來接人的特務科副科長周鵬,陪同陳陽坐第三輛車。

陳陽並沒有聽從喬有天的引導,而是搖了搖手,直接上了青木荒服那輛車的副駕駛。

原本副駕駛那個特務傻傻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眼睛望向了喬有天。

喬有天見狀,苦笑了一下揮了揮手,那人飛快地跑到了後面,上了最後的那輛車。

喇叭響處,車隊緩緩地離開了新京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