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晉和當然不會因為馬義林的攀咬,而損失什麼,但是他也會因此而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就是時間!而這些則是陳陽最為需要的。

馬義林的性格,早就註定他會有這樣一個下場,即使他不攀咬俞晉和,他也會慢慢地把他引過去。

接下來幾天裡,警察局會接到特別偵緝隊的通報,通報的內容當然是苗俊、陸阿榮他們關於俞晉和一些供詞。

這些當然都是子虛烏有的東西,仔細一查都是誤會。但是仔細查不也需要時間嗎?更何況這麼多的屎盆子,俞晉和不得一樣一樣的解釋嗎?

這樣一來,就能轉移視線,讓他們騰出那麼多人手去查關於“三叔”接頭的事情。即便去查,也集中不了全部力量。這就是搞亂敵人的最大好處!

下一步,就是於德彪,陳陽暗暗地想到。

北平警察局日本顧問角田駿,誰也想不到,這位顧問居然只有少佐的軍銜。

角田駿野心很大,他很想把北平警察局搞成一塊試驗田,作為他各種改制地模板。

角田駿一入職警察局,就大刀闊斧地進行了改制,增添了例如經濟科之類的純特務科室。還增加了車警大隊的的力量,為他們配備了多輛摩托車等車輛,增強了機動性。角田駿還出頭組建了女子警察大隊,經常出動女子警察,配合執行搜身等任務。

角田駿這些做法,無疑會觸動局長曹景民的利益,曹景民敢怒不敢言。

但是曹景民也有辦法,他畢業日本的警察學校,有著不少的同學老師,於是他又聘請了一位退休地日軍准將為顧問,藉此和角田駿抗衡。這些日子雙方打擂臺正打的不亦樂乎。

角田駿在北平警察局是一個獨特的存在,他沒有和警察局其他部門一起辦公,而是選擇在了一進警察局左手的那個獨院中辦公。

這個獨院自從角田俊佔據之後,就被警察局裡的人稱之為“顧問院”。

“顧問院”門口,站崗的是兩名日軍憲兵。角田駿是從憲兵隊出來的,所以在上任的時候,加藤大佐專門給他派了一個小隊憲兵來保護他的安全。

陳陽走到小院門口,兩名憲兵瞪著眼睛看著他。

“角田顧問命令我來的。”陳陽沒有廢話,用結結巴巴地日語說完之後,就直接摸出了證件,隨手遞給了憲兵。

一個憲兵冷漠地伸手接了過來,轉身進入旁邊的小門崗中,拿起電話衝著裡面嘰裡呱啦說了幾句日語,隨後就是一連串“嗨!嗨!嗨!”的聲音。

憲兵出了門崗,雙手將證件遞還給了陳陽,向後退了一步,標準地敬了一個軍禮,用不太標準地中文說道:“角田少佐請您進去!”

陳陽點了點頭,正準備進去,那名憲兵又說道:“這個,需要留下。”說著話指了指陳陽的腰。

陳陽一愣,馬上明白了過來,“啊,是槍啊。”說著話陳陽從腰後摸出了手槍,倒著遞給了憲兵。

憲兵卻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指了指陳陽身後的周桐,說道:“交給他,他不能進去。”

陳陽一愣,隨後微微一笑,將手裡的槍轉身交給了周桐,說道:“你在這等我一會兒,要不想在這裡等,就先回辦公室,待會兒我去找你。”

“我在這等您。”周桐悶聲悶氣地說道。

陳陽抬腿進了小院,眼睛一掃,打量了一下小院。

這裡頗有些像是四合院的偏院,中間一道天井,周圍三邊圍著天井,另外一邊就是陳陽進來的這個門。

“您是陳股長吧?”東邊廂房裡出來了一個身穿黑色中山裝服飾的年輕人說道。

“對。角田顧問讓我來的。”陳陽緩緩說道。

“您這邊請。”年輕人帶著陳陽朝著中間的堂屋走去。

“角田顧問,陳股長來了。”年輕人挨著堂屋的門輕聲說道。

“請他進來。”裡面穿出來了一句標準的中文聲音。

陳陽衝著年輕人點了點頭,推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