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德彪被俞晉和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俞晉和還真是說到點子了,於德彪這個人說的好聽一點是謹慎,說不好聽的其實就是膽子小。考慮得多,行動得少。

於德彪聽了俞晉和的話,心一橫,說道:“要說這個錯,軍統不應該犯。所以很有可能是圈套。但是我們換個思路來想,就算是陷阱,他們想利用這個幹些什麼呢?暗殺?還是爆炸?得不償失嗎。”

俞晉和聽了於德彪這話,滿意地點點頭,說道:“這才對嘛,且不說你的分析對不對,至少得敢想敢說,不要怕擔責任,總想著讓別人說出自己心裡想的事。有這個機會,誰不想立功!他會讓給你!”

於德彪點了點頭,說道:“科長教訓得太對了,這正是德彪的弱點。”

“你這套場面話,甭衝著我使,咱倆是老同學,有了好機會,我心裡有你,不會給別人!說吧,說出來你的真實想法!”俞晉和鼓勵著於德彪說道。

“我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馮延年的疏忽!”於德彪總算說出了他心中所想。

“疏忽?以馮延年的閱歷,他會疏忽?”俞晉和滿臉不相信地說道。

“你看,我不說,你逼我說,我說了你又不信。”於德彪嘆了口氣說道。

“這不是一個問題。有想法應該開誠佈公地說,之後就要細緻的去分析和甄別,我覺得你說得這個不靠譜。”俞晉和搖了搖頭,一副不相信地說道。

“什麼事不靠譜?”

俞晉和正在和於德彪兩個人在特務科的大辦公室中討論三叔的問題,就聽到門口有人說話。

俞晉和一聽這聲音,心裡不由就一怔,沒有抬頭他就聽出來了來的這個人是誰。

俞晉和抬起頭已經是滿臉堆笑,口中說道:“青木課長,哪陣香風把您給吹來了?快請進。”說著話,大老遠就迎了上去,手臂更是早早地就伸了出來。

青木荒服看上去心情不錯,伸出手來和俞晉和握了握手,走進了大辦公室。

青木荒服對特務科很熟,他進了辦公室之後,腳步絲毫不停地直接就進了俞晉和的小辦公室。

俞晉和衝著於德彪擺了擺手,意思是讓他也跟著進來。

於德彪看到俞晉和擺手,心裡不由得一陣的納悶:俞科長擺擺手,什麼意思?這是讓我跟著進呢,還是不讓進呢?

想到這裡,於德彪不由得一怔,腳步也就緩了下來。

青木荒服徑直走到了俞晉和辦公室,在平時俞晉和坐的辦公椅上,老實不客氣地就坐了下來。

俞晉和見狀,無可奈何,但是他又不甘心坐在青木荒服對面的椅子上。那是他平時讓來彙報的下級坐的地方。

俞晉和看了一下,坐在了靠牆的沙發上,故意朝著青木荒服方向靠了靠。

青木荒服看了俞晉和的動作,馬上就明白了俞晉和的小心思。他微微一笑,身子也朝著俞晉和靠了一下。

青木荒服此次上門,之所以這麼謙恭,是和他這次來的目的有關。

青木荒服這一次來找特務科,是來借人的。這一段時間,青木荒服十分的被動,卻是有苦說不出。

原本的日軍在北平的特務機關,只有青木荒服的偵緝課和憲兵隊的特高課。前一段時間,喜多機關的偵緝課和憲兵隊的特高課卻屢有紕漏。山下奉先遇刺的案子,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眉目。

喜多機關長對青木荒服和憲兵隊特高課的工作非常不滿意。特高課課長渡邊太郎已經被喜多遠遠地打發到了作戰部隊去了。

青木荒服原本的下場比起渡邊太郎來說,不會好上多少。他之所以沒有被降職發配,很大一部分原因和青木家族有著巨大的關係。

青木家族在日軍諜報界首屈一指,有些很深的背景。青木荒服則是青木家族的第六代目,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喜多才沒有過多的難為他。

青木荒服當然也想搞出一個大案子,來重振青木家族的雄風,但是一直苦無線索。這一次線索終於來了。

青木荒服有一個堂弟,名字叫做青木介領。此人在滿洲國新京日軍司令部憲兵隊特高課供職。他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居然發現了有人在策反滿洲國軍隊的軍官。

青木介領發現了這個情況,馬上想到了自己遠在北平的堂哥。於是就寫了密信通知了堂哥青木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