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選朝下手越來越重重,手掌擊打馬義林滿是紗布的臉,發出了沉悶的“噗噗”聲。

陳陽笑嘻嘻地看著汪選朝,不說話也不制止。錢主任看著汪選朝,更是露出了滿意地神色。

赫勇和吉得貴面無表情地看著汪選朝打馬義林,都不說話,更不要說勸說了。

吉得貴是汪選朝的親信。馬義林在偵緝大隊當大隊長的時候,他不過是個小小的偵緝隊員,還夠不上馬義林,所以和馬義林也就談不上有什麼瓜葛。

赫勇則更是如此,他是趙文生一手提拔起來的,趙文生被殺,無論兇手是誰,他的靠山趙文生反正是倒了。所以他看到馬義林捱打,心中說不出的解氣。

汪選朝心中的怒火發洩地得不多了,這才停住了手。

馬義林被汪選朝痛毆,疼痛是自然的,但是比起疼痛來說,臉上更加地掛不住。

馬義林惡狠狠地看向汪選朝,他想罵人,但是終究沒有敢。

汪選朝冷冷地說道:“馬義林,我知道你心裡不服氣!你心裡想得什麼我清楚。不就是出來後怎麼收拾我嗎?爺等著!但是你得有機會出來再說!”

馬義林狠狠地瞪了汪選朝一會兒,終究沒有罵出聲來,而是把臉扭向了一邊,不再說話。

“老馬,老馬。你再想想,那天晚上你到底去哪了。”孟東海見狀,湊了過去,裝作關心地問道。

陳陽饒有興趣地看著孟東海,心中想到這個老小子不知道憋著什麼壞呢!他會關心馬義林?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股長。”刑訊室外面,老範探進來了腦袋,衝著陳陽輕聲叫道。

陳陽回頭一看,門外站著老範,不由得心中一動,連忙站了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孟東海一看陳陽出去,也顧不得繼續挖苦馬義林,連忙跟著陳陽走了出去。

老範滿臉都是興奮地神色,看到陳陽出來,湊近了陳陽,壓低了聲音說道:“股長,還真守著人了。”

陳陽也是一副驚喜地神色,連忙問道:“抓著人了?幾個?”

“一個!”老範說道。

“才一個啊。”陳陽看上去有些失望地說道。

“這個人看樣子是個重要人物,看上去像是個頭!”老範高興地說道。

“那這個馬義林一定有問題!”陳陽略作思考地說道。

“有問題!肯定有問題。在他的住處抓著接頭的人了,怎麼會沒有問題。”老範說道。

“現在人呢?”陳陽問道。

“還在轎子衚衕呢,我讓人看著呢。”老範說道,臉上地興奮勁一絲沒減。

“人不能再押到這了,不能給馬義林絲毫僥倖心理。”陳陽說到這裡,略一沉吟,趴在老範地耳朵上:“把人押到緞庫衚衕,交給大島奔三。”

老範想了想,眼睛頓時一亮,連忙點頭答應。

陳陽回頭衝著刑訊室裡面喊道:“齊玉林!”

齊玉林聽了陳陽喊他,連忙出來,陳陽說道:“帶上你們組的人,跟著老範去幹個活。”

齊玉林點頭答應,回身招了招手。他剛才出來的時候,他的組員都在盯著他呢,一看他招手,紛紛走了出來。

老範帶了齊玉林他們匆匆下樓而去。

…………

老範等到的人,自然是苗俊。隆福寺大街那天出了事之後,燒酒胡同苗俊自然是待不下去了,他知道陳正樹不會放過他。

隆福寺大街那天一出事,苗俊就想到了,要不了多長時間,陳正樹就會查到這裡。以陳正樹心狠手辣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容忍別人在他身上耍花槍?陳正樹必然會對他進行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