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範點頭答應,陳陽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問道:“要是他們問你的臉怎麼回事,你怎麼說?”

老範一撇嘴,語氣裡帶著情緒說道:“我特麼就說自己摔得成了吧。”

“嗯,我看能行,人啊,有時候就得對自己狠一點。”陳陽笑嘻嘻地說著話,朝著山貨行走去。

陳陽還沒有走近山貨行,就聽見馬義林洪亮的聲音:“八匹馬呀!到了,到了,該你喝了。”

“這局不算,你他孃的故意蜷手指了,當我沒看見啊!”孟東海不高興地說道。

“你現在也闊了是吧,還他孃的躲酒了,不是前一段恨不得添杯子底的時候了。”馬義林笑著罵道。

“唉,要說這幾天,可是把酒喝夠了,你說這易縣什麼破規矩,逮住人往死裡灌,規矩忒多,現在我都不敢見賴疤眼了。”孟東海說道。

“也是,再這麼喝下去,咱們幾個算是廢了。”馬義林感慨道。

陳陽沒有進屋,就在外面聽他倆說話,他能聽得出來,孟東海估摸著是喝多了,但是馬義林顯然還挺清醒。

“就咱這幾個貨,不喝也廢了。”孟東海說道。

“那可不一定。”馬義林聲音略顯神秘地說道。

“不一定?你說誰啊?老範嗎?”孟東海問道,不過從他的聲音裡,可以聽出來心不在焉。

“老範算個屁!我給你說,北平來易縣的人,可不止咱們三個!”馬義林神秘地說道。

陳陽心裡一動,“難道除了這幾個貨,還有別人來嗎?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陳陽想到這裡,往前輕輕湊了兩步,想接著聽馬義林說話。

“這個可不能告訴你!就連老範都不知道!其實我們都是蔥薑蒜!”馬義林用揶揄地口氣說道。

“蔥薑蒜,什麼意思?咱特麼的又不是廚師。”孟東海說道。

“蔥薑蒜的意思,就是我們是配頭,不管之前,還是現在,哪怕是將來,我們都是配頭。有也五八,沒有也是四十!”說到這裡,馬義林語氣激動了起來,“你看那個特麼老範,整天事事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他以為自己是個臭雞蛋,可是誰拿他做槽子糕啊!”

孟東海聽了不但沒有勸,反而比馬義林該要來勁,聲音比馬義林還要大:“我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我告訴你老馬,就前一段,他要是沒有貪咱倆的錢,我特麼跟他的姓,老子叫範東海!”

“可不是嗎,這小子最特麼的蔫損壞,當個破組長瞧把他得瑟的,現在好了吧,人陳陽說了算!老實了吧。”馬義林也說道。

“什麼我說了算啊。 ”陳陽見也聽不出什麼名堂了,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屋裡正中的小方桌上,擺著熟牛肉和花生米,空酒瓶子也東倒西歪了兩個。

“哥倆可以啊,兩個菜一個人都能整一斤,酒神啊這是。”陳陽笑著說道。

“酒,啊,酒逢知己千杯少,話,啊話,話不投機半句多。”孟東海睜大了眼睛,衝著陳陽說道。

“完事了趕緊睡覺,咱們明天還有活幹呢。”陳陽說著話,就朝著後面走去。

“頭,什麼活?”馬義林追上去說道。

“大活,有人給我點了一個軍統的窩點。”陳陽笑眯眯地看著馬義林說道。

馬義林一愣,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問道:“哪啊?”

“出任務的時候再說。現在睡覺!”陳陽又接著向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