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木蘭靜下心想明白,哭叫聲連著人跑動過來猛力敲門的聲音響徹在耳邊。

她此時不禁慶幸她昨晚仔細考慮後就沒有卸妝,就怕有個突發狀況的來不及做遮掩。

聽著門外似乎是綠喬的哭叫聲,木蘭的心裡頓時一緊,想著正房裡的鈕鈷祿芯蘭,一個不好的念頭閃過腦海,她趕快穿了衣服下床開啟門。

“嬤嬤,您快去看看格格,格格不好了,好多血,格格流了好多血……”綠喬紅腫著雙眼神情有些呆滯的喃喃哭求,似乎仍被之前那一幕嚇著的回不過神。

聽了她這話,木蘭只能叫綠喬快叫人去稟告貝勒爺和福晉,趕快去請大夫來,然後就快步往正房跑去。

這時旁邊的龐嬤嬤和櫻桃兩人也皺著眉出了屋,等聽見綠喬哭泣的話後,她們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畏懼和慌亂。

木蘭剛一進正房就直覺的皺眉,鼻子裡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她見香豆跪在床邊趴在那哭得傷心至極,伸著手似乎都不敢碰床上的鈕鈷祿芯蘭一下。

木蘭快步上前一看,第一眼看著真覺得是在看一個死人,此時的鈕鈷祿芯蘭披散著頭髮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的看著似乎連鼻息都快沒了。

木蘭伸手一摸她的臉,冰涼的毫無溫度,再摸摸她的頸側和脈搏,心裡頓時一鬆,幸好鈕鈷祿芯蘭還活著。

見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有些歪,再想著之前綠喬的話,木蘭掀開被子一看,頓時只覺得觸目驚心不忍的皺眉偏開頭。

床上滿是鮮紅甚至已經有些發黑的血跡,一大片一大片蔓延在鈕鈷祿芯蘭的下身和床上,看著簡直就像是一個殘忍的兇案現場。

要不是知道鈕鈷祿芯蘭目前還活著,木蘭真會覺得她這是把身上的血都流光了。

見著木嬤嬤到來的香豆哭求著救救格格的話,木蘭一時間顧不上她,快步來到桌前掩飾著假裝倒了一杯水,隨後就來到床邊掐著鈕鈷祿芯蘭的臉頰把玉珠水硬灌了進去。

之後她就趕開依然在哭泣哀求的香豆,坐在床邊給鈕鈷祿芯蘭把脈,還好玉珠水的止血效果強勁,她的脈象比之前瀕死的狀態好了不少。

不過鈕鈷祿芯蘭肚子裡的孩子卻是已經沒了,而且只怕經此一事,她的身子也傷得不輕。

想著昨日發生的事,想著鈕鈷祿芯蘭對腹中孩子的看重,木蘭只覺得眼睛裡有些酸澀的難受。

不過讓她奇怪的是,光看鈕鈷祿芯蘭的脈象,她似乎是服用了打胎的虎狼之藥,而且已經傷了她作為女子的根本。

木蘭放開手掀開她的衣服看腹部,發現上面似乎還有外力所傷的痕跡。

鈕鈷祿芯蘭昨日吃兩次藥時她都在身邊,那兩次藥都沒有問題,何況如果鈕鈷祿芯蘭腹痛流血的話,她又怎會不叫人,就算她在昏睡中,守在屋子裡的綠喬和香豆又怎會沒有發現?

而是要拖到現在這樣無可挽回的境地,要不是綠喬剛剛哭叫著來叫醒她,若是再晚個一時半刻,只怕鈕鈷祿芯蘭的小命真會折在這。

這打胎的虎狼之藥是誰餵給鈕鈷祿芯蘭的?還有她腹部遭受重擊的痕跡又是誰做的?

如果綠喬和香豆兩人清醒時絕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除非當時她們兩個都失去了意識。

這動手的人是誰?

這背後指使的人又是誰?

李側福晉嗎?

不像,這人動起手來太狠了,感覺不像是衝著鈕鈷祿芯蘭這個格格,反而更有可能是衝著她身後的四貝勒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