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大家都看向那兩個小太監手裡的包袱,心頭湧上的滋味就有些複雜難言了。

他們先前還覺得奇怪,不解這既然找著了東西,怎麼還要拿布包著出來,搞了半天原來是因為這個。

想著這些侍衛和小太監俯身翻找著用過的馬桶,然後還要把裡面的東西弄出來擦乾淨包好,就不難想象他們剛才為什麼會出來的那麼晚了。

不過,就算他們把這果子的外面擦乾淨了,可這畢竟是要入口的東西,甚至還是要獻給萬歲爺的,這,這之後該怎麼辦啊?

一時間,大家都低下頭不敢去看貝勒爺臉上的表情,他們只覺得周圍一下子變得冷颼颼的,讓人情不自禁的打心眼裡發怵。

胤看向身前抖如篩糠的周嬤嬤,像在看一個死人似的,他眼裡的厭惡和殺意如同實質一般,讓周嬤嬤驚慌恐懼的癱倒在地。

胤閉上眼平靜了一會,他如今一點也不想跟這個該千刀萬剮的奴才說話,更不想再看這奴才一眼,因為這會讓他想起那兩個被塞進馬桶裡的如意果。

木蘭在一旁看著有些心驚和害怕,她不由得再次慶幸自己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好運。

她如今只希望那個銅盆能藏的更久一點,千萬不要沒有預兆的突然出現,否則她的一條小命只怕就要折在這了。

胤睜開眼對著身旁的蘇培盛揮揮手,示意他去審問這個奴才第三個如意果的下落。

蘇培盛見狀領命的上前一步,神色陰沉的看著周嬤嬤問:“快說,還有一個如意果呢?你把它藏到哪去了?”

周嬤嬤聞言膽戰心驚的顫抖著狡辯道:“什麼如意果?奴婢,奴婢不知道啊!奴婢冤枉啊!這果子不是奴婢摘的,奴婢是被人栽贓陷害的,奴婢冤枉啊!”

“閉嘴!”蘇培盛眼神陰冷的看了她一眼。

周嬤嬤見蘇公公發怒了,又見貝勒爺像是沒聽到她喊冤似的看都沒看她一眼,不禁畏縮顫抖的低下了頭。

蘇培盛見她安靜了,才勾了勾嘴角又問:“周嬤嬤,你說有人栽贓陷害你,可今日這一上午,都是你自己一個人待在屋子裡。

誰能栽贓陷害的了你,你還不老實的把藏如意果的地方說了,你要是還嘴硬的不想說,看來你是想嘗一嘗那皮肉之苦了?”

周嬤嬤聽著他這番冷硬威脅的話,頓時害怕的哭了起來,一時間她的眼淚和鼻涕全都糊了滿臉,她整個人捲縮在那,看著狼狽的既可憐又可恨。

“你還不快說?”蘇培盛咬著牙催促,眼裡的兇光閃過。

他如今可沒有耐心聽她在這哭求,因為她膽大包天做下的這事,還不知貝勒爺明日該怎麼給萬歲爺那交代。

這件事要是瞞著不說那是欺君,可要是照實說了,只怕萬歲爺那……心裡會覺得膈應吧?

這好好的一件吉兆祥瑞之事,如今被她一個人毀的是一塌糊塗!

你說你偷就偷吧,你藏哪不好,你就算吃了都成,總比你現在塞進馬桶裡要好吧,你說你這不是純粹的噁心人嗎?

“周嬤嬤,你要是繼續這麼冥頑不靈的嘴硬下去,恐怕不止是你要受那皮肉之苦,你的兒子,你的女兒,你的孫子”蘇培盛笑呵呵一字一句的說。

“蘇公公,奴婢說,奴婢說,這事都是奴婢一個人犯的錯,跟奴婢的家裡人沒有關係啊!”周嬤嬤聲淚俱下的磕頭求饒。

“那你還不快說!”蘇培盛大聲催促。

周嬤嬤喘息著抬起頭,她額頭上的鮮血蜿蜒流下,從下巴處滑著滴落在地上。

“蘇公公,奴婢說實話,奴婢真的就只摘了兩個果子,不過還有一個果子,奴婢看見了,奴婢知道是誰摘的。

奴婢現在要是說了,這事能不牽連奴婢的家裡人嗎?這一切都是奴婢一個人的錯,他們都是無辜的啊!”周嬤嬤哽咽著試圖談條件。

木蘭先前見周嬤嬤磕頭求饒,本偏開頭的不忍心看,可後來聽著她的話又心裡一驚。

等她再看到周嬤嬤把話說完後,看向自己那滿是恨意的眼神後,木蘭心裡就咯噔一下,難道……

蘇培盛不耐煩再聽周嬤嬤這些無用的話,又黑著臉厲聲的呵斥了她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