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修羅篇 第三十二章 對與錯、是與非(第1/2頁)

“小薇，你怎麼這麼傻？哥哥的命運早就已經是註定了的，但是你不一樣，你還有著美好的未來。”

“哥……哥，自從父母不在了之後，就一直是你在照顧我。你總是把我放在第一位，努力讓我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雖然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但是我知道，你一定為此付出了很多。你總是說，與我的笑容相比，那些都不算什麼，但是我的心每次都好痛。咳咳！”亞薇噴出一口鮮血，雖說天行第一時間將她轉移，但是弒神武器是對魔神武器，根本不是她可以承受的，子彈早已經將她的內部阻止破壞了。

“不要說了！小薇，你不要再說了！”亞蒙自己也已經是油盡燈枯了，吸血鬼的體質也只不過讓他的生命稍微延長一些。

“不……讓我說完吧，這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你知道嗎？哥哥，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累贅，如果不是遇到天行老師，我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的性格很糟糕。但是哥哥你還是讓我保持了這樣的性格，你為了我已經做了太多太多，但是我卻什麼都沒能給你。所以，至少，讓我陪著你一起下地獄吧。我不後悔做哥哥的妹妹哦！”最後一句，亞薇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天真爛漫的樣子。

“啊！！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亞蒙痛苦地嘶吼著。

“對不起，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帶她回來取東西，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如果不是我沒能反應過來，她根本不會死。”天行坐在一旁，淡淡地說道。又一次，他又一次沒能守住眼前之人。但他卻很茫然，上次的原因是第二真祖，這次呢？他該向什麼發洩憤怒？那名隊員嗎？不，並不是。命運嗎？確實，命運是罪魁禍首。但他能怎麼辦？向虛無縹緲的命運宣洩自己的情緒？那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一切的錯，終究還是在自己身上。

“天行老師，你不要自責，是我要回來的。我這一生已經過的很滿足了，有一個非常愛我的哥哥，又過上了正常的生活，我已經很滿足了。”過去的一切像走馬燈一樣迴盪在亞薇腦海中。

冰冷的雪天，兩隻小小的身影在街邊的角落瑟瑟發抖，哥哥用自己溫暖的身體包裹著自己，將嚴寒擋在外面。自己餓的不行的時候，哥哥去偷東西給自己吃，鼻青臉腫的樣子讓她嚎啕大哭，然後哥哥開始慌亂地安慰自己。一幕幕景象，全都是哥哥為自己所做的努力。

“哥哥，我下輩子不要做你的妹妹了。”突然，亞薇說出這麼一句話。

亞蒙神色一滯。

“我要做姐姐！嘿嘿，這樣我就可以照顧你了！”亞薇俏皮地一笑，然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意識消散的前一刻，她心中想的是，自己下輩子一定要做哥哥的姐姐，換她來付出。

亞蒙看著臉上依舊有著淺淺笑容，但眼角卻有著晶瑩滑落的亞薇，他只感覺到一切都沒有了。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畢竟到了那邊自己依舊可以守候她的微笑。

“呵呵！還想著做姐姐。即便我是弟弟，我也不會給你這種機會的。”亞蒙的臉上露出了無比溫柔的笑容。

“天行，不必自責，這下我可以了無牽掛地一直陪在小薇身邊了。還請你幫忙儘快結束我的生命，我想快點去找小薇。對了，我們死後將屍體焚燬，骨灰就灑在海里吧。”

“我明白了。”天行伸出左手，指尖有著黑紅色電弧跳動。

“再見了，認識你我跟小薇都很高興。”

“再見。”天行手指點下，緊閉的雙眼中有著點點淚花浮現。

“哥哥，你好慢哦！”在一片漆黑之中，亞薇對著慢吞吞的亞蒙說道。

“還不是天行磨磨蹭蹭的！小薇你……決定好了嗎？”

“當然啦！不論去哪我都要和哥哥在一起！”亞薇笑著說道。

“那我們走吧！”

“我要你揹我！”亞薇撒著嬌說道。

“嗚~好！”亞蒙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哭了出來。他揹著亞薇，兩人的靈魂漸漸被黑暗吞沒。

天行站在海面之上，將兩人的骨灰輕輕灑進海水之中。他茫然地看著海面，第一次感覺自己其實什麼都無法改變。以前的他認為只要自己去做，就一定能改變一切。但是現實讓他一次又一次認清了自己，自己一直努力地變強，結果卻什麼都沒能守護。他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自己變強的意義究竟在哪裡？

回去的時候，天行利用自己的隊長身份第一時間就將亞蒙兄妹的房子買了下來。至少，他要將他們在這世上最後的溫馨保住。

“天行，你回來……你怎麼了？”夜嫣還是第一次見到天行這種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就像走丟的孩子一樣，茫然、恐懼、不知所措。

“我……我不知道。”天行的聲音有些嘶啞，淚水不知不覺間流了下來。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夜嫣嚇得趕緊上前摟住天行，她的心此時像針扎一樣痛。她從來沒有見過天行這個樣子，這個無比堅強的大男孩居然落淚了，這讓她無比的痛心。

“我回來……這是怎麼了？”克羅塞爾下課回來，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夜嫣對著她搖了搖頭，克羅塞爾立馬會意，安靜地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