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的時候,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擠進來,刺眼得很,劉姐端著一碗銀耳湯出現在門口。

”估摸著你快醒了,銀耳湯我燉了一早上,爛呼的,趁熱喝了。”

劉姐還真是一個可人兒,她就是一朵解語花,能將家裡的每個人都照顧得服服貼貼的。

“幾點啦?”

“11點多了。”

這一覺可睡得可夠久的,對於有輕度睡眠障礙的海棠來說,可不容易,一晚上連個夢都沒做一個。

“老司呢?怎麼不叫醒我?”

“先生一早去公司了,他說讓你好好休息休息,我也就沒有叫你。我看你最近臉色不太好,多休息休息也是好事。”

“你也看出來了。”

劉姐那麼聰明,來這個家也有三年了,她應該能察覺出什麼了。

比如,那天晚上,酒醉的司正北迷迷糊糊地喊“寶寶”。

劉姐也在場的,她只不過在裝傻而已。

劉姐反問:“我看出什麼來啦?”

海棠接過劉姐手中的銀耳湯,精緻的小玻璃碗不大,不過是幾大口的銀耳湯而已。

劉姐幾乎隔一天都會熬一次,一家大大小小人手一碗。

將空碗遞給劉姐。

”劉姐,咱們說心裡話,你有沒有覺得老司最近有問題?“

”有問題?不可能啊,我看先生跟往常沒啥兩樣。”

“福寶生日那天晚上,老司喝醉了,沒聽見他在喊”寶寶“嗎?還說了一些啥,我沒有聽明白,但我覺得你聽清楚了。”

劉姐的表情先是懵的,後來恍然大悟,旋即笑了。

“我就說嘛,自從福寶生日過後,你的精神頭一天不如一天,原來你是懷疑司先生在外頭找野婆娘了。”

“難道不是嗎?”

“哈哈,你想多了。司先生那天酒喝多了,說的是我們老家話,你聽岔了。”

”不能吧?那他說的是啥?“

”嗐,男人喝多了就是那個德行,好像說了一外人名,我也沒聽清,好像叫寶yan什麼的。後面那一句我聽明白了,說是再來一杯。“

”寶yan?那天來的賓客裡好像沒有叫寶什麼yan的人啊!“

”管他叫寶啥的,既然他都說了再來一杯,肯定是那天晚上跟他喝過酒的人。反正,是你想多了。”

“劉姐,那天晚上我問你他說什麼了,你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害我瞎想了這麼些天。”

“唉呀,我又不是故意的。那天晚上我聽到福寶在咳嗽,著急去給她蓋被子。我哪兒想得到,你多想嘛,這事兒也怪我,是我的錯。”

這哪跟哪兒?

一大早的,愣是給海棠越整越迷糊了。那天晚上,她明明看見劉姐在聽到司正北說醉話的時候,臉色立馬變了的。

難道真的是自己的錯覺?

劉姐繼續勸解。

“咱們都是女人,我也理解你。不過,劉姐要勸你,兩口子過日子,該睜眼時必須擦亮眼睛,該閉眼的時候咱也不能睜著眼。上牙齒還有咬著下嘴唇子的時候,不能計較那麼多。我看得出來,在這個家裡頭,司先生一直拿你當個寶來的,他不可能在外頭找野婆娘的。”

劉姐說的也在理,除了那天晚上司正北手機裡的微信突兀之外。

司正北作為一個父親,一個丈夫,簡直完美得無可挑剔。

可,那人叫“三刀”的娘們兒,到底存不存在?

到底是女人,劉姐是站在海棠這一邊的。

她說:“別多想了,司先生不是那樣的人。你放心,他要真在外頭找婆娘了,我第一個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