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真的是太難了,看著遠方淡淡的青煙,紀陽有些懷疑人生。

別說走一百里了,光是把這東西弄出來,就已經很困難了。

剛把這巨芯重木放到肩上,紀陽差點就被壓趴了,不過還是艱難地調整了一下,邁出了比帶著鐵鉛枷更為沉重的步伐。

不得不說,這重量比起鐵鉛枷而言,超出了太多太多。

這一百里,紀陽整整走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到達!

後面約莫二里地,紀陽完全就是爬一點,然後拖著巨芯重木移動一點。

雖然困難無比,但是紀陽一刻都沒停過。

這簡直就是超級加倍。

直到第二天烈日當頭,紀陽才拖著這巨芯重木爬到了能看到莊若清的地方!

不等莊若清有任何反應,紀陽已經鬆開巨芯重木,昏死過去。

比起第一天帶鐵鉛枷更加狼狽!

深夜,莊若清睜開明媚的眸子,看著遠處從中午睡到現在還沒有一絲動靜的紀陽,旁邊放著巨芯重木。

她不知道自己師尊是對是錯。

或許在紀陽說出那句拜師之言時,莊若清對於紀陽已經有了一些別的看法。

四個月的相處,說沒有一點人情味是不可能的。

素手一揮,一張毯子已經落到了紀陽身上。

時值初冬,寒風凜冽,面前的篝火似乎也不能帶來絲毫溫暖。

猛然間,莊若清秀眉一動,感受到了什麼。

天空中,飄起了細細的雪花,卻終不得一片落在莊若清身上。

遠處的紀陽依然睡得深沉,不一會兒,細細的雪花慢慢變成了鵝毛,紀陽所躺的地方,已經被白雪覆蓋,眉毛上掛滿了銀白。

饒是神氣境大成的紀陽似乎也被這鵝毛大雪帶來的溫度冷到,身體微微抖動,打了個寒顫,不過並沒有醒。

眼中終是出現了一絲不忍。

……

翌日,紀陽緩緩睜開眼睛,只見得四處銀裝素裹,白雪皚皚。

天空中已經沒有潔白的雪花飛舞,凜冽北風中的寒冷似乎在告訴紀陽,已經是冬天。

莊若清依舊打著坐,所坐之處方圓三尺不見一片雪花。

巨芯重木置於眼前,身上還有一絲溫暖。

打眼一看,卻是有一張不薄不厚的毯子。

篝火早已熄滅,被雪花覆蓋。

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毯子,即使身下石塊冰涼,也覺得有些舒服。

看來眼前這冰山美人,似乎也不是那麼毫無感情可言的。

不過身上還是如第一天帶鐵鉛枷一般,痠疼無力,極度飢餓。

想了想,今天又要浪費一顆復氣丹了。

取藥的聲響似乎驚動了莊若清,秀眉微微睜開,然後又閉上。

紀陽不知道莊若清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今天不修煉了?

對於眼前自己所謂“師父”的想法,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雖然自己沒有正式拜師,但是心中早已經是那樣覺得了。